程戈搖頭:“還不知道確切訊息,即使是茂發商行,也沒能探知得到。吳老頭說了,這可是翻天覆地的大事,馬虎不得,他要我傳話給你,逃到乾州後,去茂發商行找他就是。”
說完,他轉身翻身上馬,叮囑陸偉:“老頭子的話,我帶到了,小子,別不當回事,這麼大的事兒,你扛不住!”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巡夜司也扛不住!”
這當然是為了強調這件事的嚴重性。
陸偉站在原地,愣愣地目送程戈縱馬而去,心頭亂成一團亂麻。
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趕緊招呼孃親陸楊氏和雲瑤雲瑾,收工回家。
他沒有多解釋,在孃親陸楊氏去做飯的時候,拉著雲瑤雲瑾兩人,來到打鐵作坊,低聲把剛才程掌櫃的話敘述一遍。
“你們認為這事是什麼情況?”
雲瑤雲瑾兩人臉色唰的變白,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偉哥,這……莫不是雲州生亂了?”雲瑤結結巴巴說。
陸偉低聲問:“這個是什麼情況,你儘管說。”
雲瑤低聲說:“我也只是聽爹說過隻言片語,他說雲州終有一天會大亂,具體卻沒有明說。”
“姐,偉哥,是北陽侯!”雲瑾插嘴說,“爹說的,是北陽侯。”
“北陽侯作亂?”陸偉脫口而出。
雲瑤和雲瑾對望一眼。
雲州的情形,陸偉問過兩人,如今也知道大概。
雲州屬於大曌仙朝北境,在雲水河北岸,與臨近的北州、燕州,合稱北燕雲三州。
三州節鎮使北陽侯朱武,乃是皇家宗室,統領三州軍務。
如果是北陽侯朱武作亂,那還真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這麼個大事,陸偉也沒辦法證實,唯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低聲說:“你們趕緊把我藏起來的錢收拾出來,不管什麼情況,先做好準備!我去問問秀姐,看她什麼意見。”
陸偉急匆匆趕到顧府。
正是春耕時節,顧府大門虛掩,裡頭冷冷清清的沒人。
陸偉直奔後宅。
顧秀正在練太極拳,見到陸偉急匆匆趕來,不由得訝然問道:“大偉,什麼事這麼急忙忙的。”
“秀姐!”
陸偉喊了聲,走到她身邊,低聲把剛才程掌櫃的話,還有他和雲瑤雲瑾的猜測,說了一遍。
顧秀臉色煞白,連聲:“那……該怎麼辦?”
“程掌櫃帶來的話,是趕緊逃命,去乾州!”
顧秀慢慢回過神來,緊咬著嘴唇,猛然抬頭:“你跟我趕緊去找宋叔,要逃命,光一兩家人,逃不過去!”
“什麼意思?”陸偉不解。
顧秀深吸幾口氣,解釋說:“雲水河裡,有水鬼作祟!如若真是北陽侯作亂,那這就不是偶然,而是鎖死雲水河。”
陸偉對這一點深表贊同。
太平山中有山魈,雲水河中有水鬼,血鶻堡還有賊匪。如今好在賊匪已被剿除,不然,整個雲寧縣,就是一處死地,無路可逃。
“飛雲渡口,渡船不夠,即使我們趕到縣城,也搶不上船!”
“嗯。”陸偉再次點頭。
“能夠渡過雲水河的渡口,在松溪縣往西的雲陽城,從這裡趕過去,繞道血鶻堡、松溪縣,路上都要好幾天,還拖家帶口。更何況,訊息一旦傳來,雲陽城那邊的渡口,只會人擠人!”
陸偉點頭。
顧秀接著說:“我們要逃命,就只能集合太平鎮和十里鎮之力,造船!”
“啊?!”陸偉大吃一驚。
現在開始造船,這來得及嗎?!
顧秀自信心起來了,一笑說:“我爹跟我說起過,顧家在太平鎮,是留有後路的。如今我終於是明白了,他所說的後路,就是在這個時候,渡過雲水河!”
陸偉還是不明白。
顧秀扯著他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先跟我去找宋叔,他比我更清楚。顧家每年都會備一些木材,這是我爹叮囑我的,一定要照做,每年都把存放了幾年的木材賣掉,同時補充木材進去!”
陸偉恍然大悟,這些備的木材,原來就是造船用的?
顧秀不會騎馬,只能是陸偉騎馬帶著她,在鎮口,陸偉下馬跟雲瑤和雲瑾交待一聲,就上馬帶著顧秀,打馬疾馳而去。
顧秀坐在後面,此時事急從權,緊抱著陸偉的腰,身子擠擠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