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龍城大酒店的第二天晚上,姬逾和婦好才第一次出門。第一天晚上,大家都累了,睡到第二天中午。擔心婦好要與亡夫再續前緣,姬逾沒好意思找她。他用御物之術試試了婦好的房門,大喜過望。“我不鎖門,隨時歡迎”這句悄悄話可是真的啊!他的婦好,還是他的!當姬逾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回自己房間,然後大模大樣地去敲婦好的門,約她出來吃夜宵、散步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這個時候的龍城已經安靜下來了。經濟不景,外面又在打仗。人們都沒啥心思出來消遣了,一片蕭條。姬逾和婦好漫無目的地邊走邊聊。
這些天的戰鬥,是姬逾第一次涉足現代戰爭。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深的無力感。在現代戰爭中,真仙能發揮的作用已經很小了。他或許可以憑一己之力打贏一兩場戰鬥,但是連戰役的走向都無法改變,更別說改變戰爭的態勢了。在古代,雖然真仙的力量也未必可以改變一場戰爭,但是起碼有機會可以陣前斬將,一戰定乾坤的。而今,戰爭的規模比古代大得多,兵將的素質比古代高得多,就算把對方指揮官斬首了,也未必能改變戰況。如此一來也有好的方面:在戰場上不需要害怕天譴了。因為想要憑藉強大的法術,透過戰爭來改變天下大勢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婦好覺得馬繡方雖然沒有勝算,但是不一定會輸。南都政府和國聯都在調停倭寇入侵北境的事,說不定堅持下去真能挺到國聯叫停倭寇的時候。姬逾則認為得洋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以前那些沒骨氣的人迷信北戎韃子不可戰勝,一退再退,偏安江南。現在那些沒骨氣的人迷信洋鬼子所謂的民主科學,覺得近代文明由洋鬼子所創,就要對他們頂禮膜拜,就算他們到處殺人放火也覺得是文明徵服野蠻,還大言不慚什麼對人類社會的進步作出貢獻。
華夏只是栽了個跟斗,有些人就拿文化、人種說事。可笑!華夏人栽跟斗的次數可多了,還不是延續了幾千年。幾百年後,今天那些所謂的列強還在不在都不一定。幾千年後,他們連人種都能換幾茬。
聽見姬逾提及國恥憤憤不平,婦好寬慰道:“我瞭解那些所謂的列強,以他們的體量,一百年後就屁都不是了。他們只是吃了工業革命的紅利罷了。民主也好,科學也罷,洋人可以的,華夏人也一定行。不過,前提是大明要能挺過這幾十年。”
正說著,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來。前方站著一個他們熟悉的陌生人。這人戴著一個青銅面具,身穿玄衣黃裳,腰繫鑲玉革帶,腳著金邊高筒布靴。玄衣,就是黑色的衣服。這人的衣服有玄鳥的白色紋章,袖子短,只到手腕,而且窄。黃裳就是黃色的裙子,上頭包著衣服,用革帶束著,下頭只到小腿,沒有蓋住靴子。革帶就是束裙子用的寬大的皮帶。此人的衣服具有鮮明的時代特點,與後世的寬袍大袖明顯不同。
這三人站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姬逾西服、皮襖、禮帽,婦好旗袍、貂皮大衣、狐皮帽——兩人站一起,有點像社會大哥帶著個情人。而加上這個人,只能用社會大哥帶著情人看見鬼,來形容了。
一個老頭的聲音響起:“世人說曹操,曹操到。兩位談起夏人,說道大夏。沒想真正的夏人會在眼前吧?公子逾、大祭司,老夫有禮了。”
“大巫師遠道而來,不是為了來問安的吧?”姬逾問道。“你們勸說馬繡方罷兵,遼北讓給倭國。倭人會給他和他的部下一條活路。如果他願意合作,遼北總督還是他,他的人還是他的人。”老頭開門見山地說道。“大巫師什麼時候當起明奸了?這不是簡玄子專門做的事麼?”婦好笑了。老頭不生氣,繼續平淡地說道:“我們跟倭國外務省談好了。這是對馬繡方,對北境,對大明最好的結果。”
婦好皺了皺眉頭,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大巫師,倭國的幕府和外務省不和,你應該知道的。他們說的話,幕府認不認?”“倭國內閣是外務省的,皇帝也偏向外務省。這事由不得幕府。”老頭緩緩說道。“我會轉達,但是不保證馬繡方會聽從。”婦好說道。“老夫謝過大祭司了。”老頭彎腰拱手。
“大巫師,請你轉告那個人:不要把自己當成吳三桂。他失敗過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的。這次還押錯寶,說不定就會被老天收了。”婦好嚴肅地說。“娃子,我們這種人有個伴不容易,且行且珍惜吧。”老頭說完,消失在空氣中了。氣息完全感覺不到了,人已經瞬間轉移到了遙遠的地方。這就是傳說中的五行遁法。
此人姓任名祁,謝氏。人稱謝祁,或尊稱大巫師。謝氏是源於炎帝部落的一支,善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