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群人後,依萍腳步匆匆地去找了方瑜。一進門,就看見陸梓正手舞足蹈地逗得方瑜母親哈哈大笑。
方瑜母親溫柔地看著依萍,眼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還好嗎?”
依萍微微頷首,點了點頭。
這時,方瑜聽到聲音,急忙從二樓房間裡下來,鞋都沒穿好,臉上滿是急切。“依萍,你真的不走嗎?不會後悔嗎?”
依萍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方瑜對她的關心,她反問道:“你呢?為什麼不走?”
依萍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她不知道方瑜不走的原因,而且,方瑜全家都沒走,這片日租界能出國的都出國了,以防萬一。
方瑜低下了頭,臉色微紅,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小聲但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他。”
方瑜聲音雖小,但擲地有聲。
這句話依萍聽懂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裡想著,她的好閨蜜是在等陸爾耀啊。
依萍又開始揪心,這個哥哥她已經問過無數遍了,他就沒有心!
方瑜抬起頭看向母親,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方瑜母親微笑著,目光看向窗外,緩緩說道:“天快晴了。”
……
另一邊,陸爾耀站在堆積如山的軍火前,眼神深邃而凝重。
‘這是個影視世界,這是我最大的保證了,真的要全部拿出去嗎,其實拿出去也沒什麼,關鍵是那個人,那個姓張的……’
他回憶到了過去。
記得那年,他精心謀劃,耗費了無數個日夜準備了詳盡的策略和精心編排的說辭,滿心以為這注定會是一場充滿艱難險阻的潛伏之旅。
然而,當他忐忑不安地出現在張先生面前時,一切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張先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同意讓他留在身邊。他滿心疑惑,眉頭緊鎖,可這意外的順利倒讓他得以順利地開啟計劃。
隨著時光緩緩推移,他驚奇地發現張先生做的所有事情都未曾對他有絲毫隱瞞。他心中暗自竊喜,開始絞盡腦汁地出謀劃策,利用張先生的身份和他一起在小日子那裡借了高額貸款,用於購置軍火。
當時,他心裡清楚張先生會死的。
在相處的漫長過程中,他敏銳地察覺到張先生望向他時,眼中那難以掩飾的慾望。他故意試探,有時故意做出一些曖昧的舉動,可每次張先生都緊咬嘴唇,強忍著內心的衝動,只是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從未有過越界之舉。
他滿心不解,眉頭緊蹙,實在不明白張先生為何要如此剋制。
他們一同經歷了眾多的風風雨雨,張先生總是默默地守護著他,在危險驟然來臨時毫不猶豫地將他護在身後。那次他們遭遇敵人的突然襲擊,張先生想都沒想就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飛向他的子彈,受傷後的他卻只是嘴角上揚,微笑著安慰瑟瑟發抖的自己別怕。
還有一回,他生病臥床,張先生不眠不休地守在他的床前,親自為他熬藥、喂藥,眼神中的關切和心疼濃烈得讓他自己都為之動容。
他那時候已經不想讓張先生死了。
他在張先生的全力庇護下,愈發大膽地實施著自己的計劃。然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發生了變化。
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小日子派出了兇悍的武士,張先生不幸被炸身亡。
陸爾耀緊緊抱著奄奄一息的張先生,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臉上涕泗橫流。張先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嘴角艱難地上揚,微笑著說:“這些年,能陪在你身邊,我知足了。我的一切,都留給你。”說完,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他悲痛欲絕,心如刀絞,這才恍然大悟,張先生對他的愛是如此深沉和隱忍。張先生從未要求過任何回報,只是默默地付出,將所有的溫柔和關懷都毫無保留地給了他。
後來,他憑藉著張先生留給他的遺產,那批至關重要的軍火,在國際上初露鋒芒,擁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不想給,他不捨得。
可是,他快死了,左記,心萍的丈夫,她的老公。
陸爾耀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眼中已滿是堅定。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他的親信。
“少爺,外面來了一群人,說是要見您。”
陸爾耀皺了皺眉,問道:“什麼人?”
親信壓低聲音說道:“是一群愛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