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停在林間,月光透過樹梢落下來,綽綽約約。
蕭瑟疑惑問道,“教個心魔引需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嗎?”
無心看著蕭瑟回道:“自然不用,蕭老闆怎麼知道無心要教你的是心魔引呢?”
蕭瑟目光閃躲,無心邪魅一笑湊近蕭瑟,“蕭老闆就不想和小僧獨處嗎?”
蕭瑟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去:“不想。”
無心哼笑一聲,聲音中透著幾分不羈:“可我想,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了。”無心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那笑容帶著幾分曖昧,緊緊地盯著蕭瑟,目光熾熱而專注。
蕭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慌亂,說道:“盯著我做什麼?”
無心慢悠悠地說:“看蕭老闆好看呀。”語氣輕佻而隨意。
蕭瑟白了他一眼斥道:“少油嘴滑舌。”
無心卻突然伸手,動作極快,輕輕觸碰了一下蕭瑟的臉頰,那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蕭瑟一驚,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怒喝道:“無心,你放肆!”
無心卻笑得更歡了,笑聲在這靜謐的林間迴盪:“蕭老闆何必如此緊張,小僧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蕭瑟冷哼一聲,臉色陰沉:“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無心歪著頭,問道:“那怎樣的玩笑才好笑呢?”無心一邊說,一邊又朝蕭瑟靠近了一些。
蕭瑟警惕地看著他,厲聲道:“別再靠近了。”
無心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好好好,我不靠近。”但眼神中依然透著狡黠。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時而靠近,時而疏遠,彷彿在進行著一場微妙的博弈,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愈發曖昧不明起來。
第二日的陽光灑在大梵音寺那硃紅色的牆壁上,無心也來到了這座莊嚴肅穆的寺廟。只見寺內和尚們正在莊重地幫無心做法事,悠揚的梵音嫋嫋升起,縈繞在整個寺廟的上空,彷彿要將一切的煩惱和憂愁都驅散。
無心來到了大殿,他面色凝重,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緩緩地將舍利放在了桌上,那舍利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這舍利是屬於忘憂最後的東西。
無心看著舍利,喃喃自語:“既然老和尚回不來了,無心便想帶他回來。”
這時,忘憂的魂魄似乎出現在了那片朦朧的光影之中,他依然帶著那慈祥的模樣,眼中滿是關愛與慈悲,輕聲對無心說:“無心,回家吧。”
無心卻跪在忘憂魂魄面前,堅定地說:“我哪兒也不去,這就是我的家。”
說著,無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斷線的珠子般不停往下掉,顆顆晶瑩的淚珠劃過他的臉頰,落在地上。頓時,無心擦乾了眼淚,然後猛地把蕭瑟拽了進來,聲音有些哽咽地說:“我想讓師父看看這個人。”
蕭瑟有些無奈,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站在了那裡,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感慨,有同情,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觸動。
無心則緩緩轉頭看向忘憂的魂魄,眼中滿是眷戀與不捨,目光深沉而濃烈。忘憂看了一眼蕭瑟,那目光深邃而溫和,彷彿能洞悉一切,瞬間就明白了無心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欣慰和釋然,猶如春風拂面溫暖而輕柔,對著無心輕輕點了點頭。
無心看到師傅的反應,心中的一塊石頭彷彿落了地,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那喜悅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他的臉龐。
蕭瑟則有些不明所以,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裡,眼神中透著疑惑,但也能感覺到忘憂似乎看穿了什麼,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站在一旁,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忘憂溫和而慈愛的告訴無心:“無心,無論你做何決定,只要不忘記本心就行。”
無心聽後,瞬間淚流滿面,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跪拜告別。他緩緩俯身,額頭觸地,身體微微顫抖著,滿心的不捨與悲痛在這一刻化作深深的跪拜,那伏地的身影顯得如此孤獨和無助。
蕭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也不禁為之動容,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良久,無心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雖仍有悲傷,但那悲傷之中卻多了一份堅定,猶如黑夜中的星辰,熠熠生輝。
忘憂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如同夢幻泡影,越來越淡,最後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見。
無心望著那消失的光芒,痴痴地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一下激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