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讓李勉執手令，去往刑部大牢調人。

當天，李勉便帶著五個犯人，回到李家莊。

唐人的樸實信諾，讓李勉刮目相看。

沒人羈押，這五個人竟然不跑，而是乖乖跟著李勉，到達李家莊。

還在李家莊，過了一夜。

一夜時間，李勉甚至沒派人監視，這些人都沒跑。

讓李勉不由想起，曾在史書上，看見過一個故事。

春節時，皇帝出於人道主義，放這些犯人回家，與親人團聚。言明春節後，回到大牢，等待問斬。

囚犯們回家了。

春節過後，犯們一個不少的，回到監牢。

在後世，李勉不敢想象，這樣的人會存在。

不跑，難道想死嗎？

有句話，叫好死不如賴活。

“明天，我和他們一起進山。”孫思邈給五人接種完，也給自己種上了。

李勉要種，他還不讓。

任由李勉如何要求，孫思邈依舊不許。

無奈的李勉，只好放任孫思邈帶著五名犯人，前往山洞。

他們六人要在山洞內，生活超一個月。

一個月後再從山洞中出來。

孫思邈去了，跟著犯人一起去的。

六個人，身上滿臉天花毒液，身上還穿著不知玄甲軍從哪找來的舊衣服。

李二得知後，嘆了口氣，派出玄甲軍封鎖了山洞所在的整座山。

八牛駑，長槍陣，都給準備好了。

不僅如此，警戒的這批人，也不得離開，守在山外，寸步不離，直到結束試驗。

李勉和玄甲軍一位統領，住在一起。

“楊統領，如果我師父真染上了，你準備怎麼辦？”李勉緊盯著楊統領，問。

話語間，戾氣盈臉，殺氣騰騰。

楊統領看了眼李勉，冷聲道：“孫神仙，包括我，要是被染上，同樣逃不脫被擊殺的命運。”

“你意思是說，你染上了，要殺死自己？”

“當然，那可是天王，十患九亡的天花。”

李勉默默朝著楊統領，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玄甲軍，大唐最強軍隊，這心性，這殺性，這血性，讓李勉都汗顏。

李勉發出自問，要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對自己下得去手。

答案是可以，畢竟那可是天花，如果沒有牛痘作為底氣存在，他也無法，只能絕望自殺以報國。

愛國與愛百姓，從來都是雙選題，不存在你選亦或是不選。

在山邊，李勉置下草廬，每天不是泡茶，就是看書，藉此來打發時間。

山下送餐，也是專人送到山口，再經由專門的人，拿回到山裡。

一個月零十天，過著與世隔絕生活。

直到草長鶯飛，李勉和楊統領一起，站在一架八牛駑旁邊。

今天，是期滿的日子，死刑犯和孫思邈，要出山洞。

“要是等下發現不對，請楊統領絕不能手下留情。”李勉一臉正色，說道。

楊統領嘴角抽搐，白了眼李勉，“縣男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吧。”

“這可是你弄出來的，豈會不知它威能。”

李勉當然知道，點頭說：“統領，牛痘你種了嗎？”

當時進山，李勉把剩下的牛痘粉，都給用了。給自己，還有玄甲軍，都給種上。

種上後，發了兩天燒，便恢復正常。

這才被派到山裡，執行警戒任務。

楊統領不知這些，點頭道：“種了。李縣男，那什麼牛痘，真能預防天花？”

中醫是國醫，信當然信，可帶到臨頭，委實沒底。

就算作為當事人，李勉也沒底。

“來了。”一名兵士，低聲吼道。手下意識握緊了手中槍，身體明顯有些發抖。

顧不上回答，李勉雙眼緊盯著山洞出口。

果然，只見山洞口，出現了人影。

披頭散髮，臉上帶著疲累的孫思邈，帶著五個人魚貫出了山洞。

李勉朝六人看去，發現除了精神差點，全身上下有點萎靡，好像沒什麼其它症狀。

儘管如此，八牛駑徑直上摚，保持著隨時可擊發狀態。

“成了，好，好，好。”

李勉臉上漫過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