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陽光正烈,楚心瑤窩在蛇墨懷裡,感受著他身上那股不同於常人的冰涼,彷彿夏日裡的清泉,讓她感到涼爽且舒適。
她的眼睛半眯著,似乎隨時都會進入夢鄉,但就在這時,院落外又傳來了腳步聲。
楚心瑤微微皺眉,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打擾,懶洋洋地開口:“不是說明天再給外族人看身體的嗎?”
一旁的魚梓鱂,正輕輕地為她扇著扇子,聽出楚心瑤不滿的話語,他輕聲問道:“要不,我去看看?”他的聲音溫和,似乎總能在不經意間撫平楚心瑤心中的煩躁。
楚心瑤還沒來得及回答,院外便傳來魚籽的聲音。
“玉兒妹妹,我進來了啊?”
“是姐姐,”楚心瑤強撐著精神,坐起身來,讓魚梓鱂將魚籽接進來。
魚籽帶著低垂著頭的鮫溪兒走了進來,鮫溪兒的頭低得幾乎要碰到胸口。
與此同時,原本吃了楚心瑤給的健體丸,正在角落處休息的狐一,見到鮫溪兒,條件反射地站起身來,不經意地碰倒了坐的椅子。
“砰”的一聲,將楚心瑤的瞌睡徹底驚醒,同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楚心瑤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一震,眼睛瞬間睜大,睡意全無。她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狐一正尷尬地站在原地,一隻椅子橫倒在地,彷彿在無聲訴說著剛才的慌亂。
鮫溪兒皺著眉,目光落在自己心心念唸的獸人身上。記憶中那個自信滿滿,俊美非凡的狐獸人,如今成了這般,見到她就跟見到什麼可怕的野獸一般,那種驚慌失措,是那般刺眼,那般讓她感到心痛。
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鮫溪兒的心中湧起疑問,和自責。
好像是他剛成年的那個晚上,他將她關在門外,不讓她進去時。滿腔怒火的她,找來兩個強壯的鮫獸人將他房門撞破,不顧他剛褪去半獸人化渾身疼痛,將其拖出來暴揍時,那個時候他眼裡的光才逐漸散去,長時間的虐打,讓他眼中不再有往日的自信和光芒。
他如今這個模樣,是她造成的!
滿心苦澀的鮫溪兒收回目光,她,意識到自己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低下頭,心中充滿了自責和後悔。她真的錯了,她的行為不僅傷害了狐一,也破壞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想要彌補,想要讓狐一重新找回那個自信滿滿,俊美非凡的自己。
狐一的臉上閃過尷尬,他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抱歉,我只是……只是沒注意到椅子。”
楚心瑤對著狐一擺了擺手,微笑道:“沒事的,姐姐,你怎麼來了呀!”
魚籽則有些嚴肅,拉著鮫溪兒,語氣帶著一絲責備:“溪兒,來之前,你是怎麼說的?”她的眼神凌厲,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合理的解釋。
鮫溪兒一臉落寞,見魚籽問話,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跪了下去,動作迅速而且決絕。
“啊,這,這是做什麼呀!”本來還一臉懶洋洋的楚心瑤,見到鮫溪兒的舉動,立刻起身避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玉兒妹妹,這是你該受的,這溪兒從小嬌慣,”魚籽的聲音有些無奈,“哎,其實這也怪我,她從小就沒了雌母雄父,本來該由我們撫養長大的,結果我忙著照料魚龍族的事情,就疏於管理,讓這孩子如今成了這般。”
魚梓鱂聽到自己姐姐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愧疚,知道是因為自己疏忽才讓姐姐不得不分心處理魚龍族的事務,而忽略了鮫人族的管理和對鮫溪兒的教育。
他默默地走到魚籽身邊,搬來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說話。同時,讓小花將鮫溪兒拉起來。
等他坐回楚心瑤身旁時,楚心瑤感受到他的愧疚,拉著他的手,輕聲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她的聲音溫柔,像是春風拂過心田,讓人內心的冰雪慢慢消融。
楚心瑤轉頭看向魚籽,眼裡充滿了理解之色。“當然,姐姐也沒有錯,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她的聲音柔和,隨即話鋒一轉,看向呆愣著的鮫溪兒,眼神中帶上期待:“不過,我還是希望溪兒,你給狐一道個歉吧!”
鮫溪兒抬起頭,眼中含著淚光,她知道這是她應該做的。她轉身,走到狐一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狐一,對不起,我錯了。”
狐一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用。”
他已經被她打怕了,就擔心這不過是她的又一次戲弄,他的眼神中透著恐懼與不安,似乎在等待鮫溪兒下一刻的暴起。
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