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離皺眉看著美九。

“你的常識、知識及相關的教育都是你公司給教的？”

“嗯嗯。是公司哦”美九回道。

“……。”洛離突然懂了。

“難怪你會是這種模樣、原來公司培養。難怪你會是這樣的樣子。”

美九倒還是很不解，對於洛離所說的事顯得傻的可愛。

“你就不覺得一直在公司裡這樣不好嗎？”

“美九能唱歌、有粉絲。美九有自己的家和經紀人先生、店員先生？為什麼美九要覺得不好呀……”

洛離怔在了原地。

“美九覺得能這樣唱歌很好的、唔……美九說的不對嗎。”美九小聲說道。

“……說的很對。是我著相了、總認為自己在勸說……卻也不見得這麼做的我、我自己又能有多清高？”

洛離也平靜下來，“我不過是在假借所謂的幫助之名。圖的，其實是自以為是的快感，我覺得很滿足。我想你的一句話把我給叫醒了。客人小姐，我得感謝你。”

“誒？美九也沒有做什麼啊？”她小聲道。

“是的。在你自己看來你沒有做什麼。”

“但在我看來。”他低聲說道。“對我相當的有意義，說明我該做心理調整了。”

“心理…調整？”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甚至不是人，都並非微不足道的存在，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努力，有著屬於自己的美好回憶、

有時看起來覺得別人不過如此，還有更好。我上我也行的諸如此類的想法、可就當事人而言能有那樣的結果或許就已是幸運了。

不該因為自視清高的一抹決定就擅自的否定他人的幸運。這是一種傲慢。”

是我的傲慢。

洛離垂眸想道。

“若自認是穿越者就清高。”他靜心想，“可說到底、如果這麼想，那最卑賤的人就是我自己！”

“走吧，一如承諾的那樣我現在就送你回家。”洛離這麼說道。

“好誒！美九給店員先生帶路……”

美九的聲音讓洛離覺得自己更為顯得無力。

洛離想要安全、完全、獨立地生活下去，但是現實中哪會有這麼美好的事。

如果失望，到最後無可避免的發生。那他至少希望不要瘋狂。

就算回不去。就算是他只能留下、但是給他留下了最後的體面。

洛離目前仍對回到遙遠的故鄉還有數不清的希望。

“你一個人住？”洛離問，移開了思緒。

“嗯，嗯。美九的家就是很大的……”美九連連點頭。

“那你父母……算了。你父母就沒來看過你？”洛離換了話題、許是覺得再說一些舍不捨得的話語也沒有意義。

“有哦。”美九食指戳上臉龐說道。

“美九以前表演，爸爸、媽媽不止一次來過呢！”

洛離愣了下，而後莫名的問了句。

“那你的父母有問你要過什麼嗎？”

“唔？……”美九歪頭道。

“打電話問美九好不好算嗎。”

“自然是算的。”洛離沉默地點了點頭，走在沒有人的路上。

他看向美九，忽地變得沉默，美九抬頭對望著，似是有什麼

洛離突然發現自己沒資格說她的父母的什麼……

又轉頭望向橋邊。

“那還有。我說的話可能會有些不講禮貌，若冒犯就提、直接罵我也行……你的父母有來你現在的家看過你嗎？”

洛離和美九走過橋邊。面前是臺階，美九輕輕跨上臺階。

“沒有呀。我爸爸、媽媽很忙的。”

沒有回應，少年的面龐隱沒在了光影中。

洛離的目光隨著她的背影一步一步步入黑暗中、面前沒有燈。燈光下低著頭的他也跟了上去。

哪裡有什麼永遠都很忙，美九，不過是不願意多抽時間看你的藉口而已。

……

……

……

天宮市。

穿過了臺階來到街道，見到了久違的住宅區。

“美九的公寓就在這邊啦。店員先生來過嗎？”美九回過身對洛離問。

“的確有來過。不過不多。”他走在少女的身側說道。

“誒？店員先生的家也在這邊嗎？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