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一針見血的點出了現在的局勢,趙川澤和沈柔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你們也會死!會死得比我還慘!”
沈憶捂住心口,痛得幾乎無法呼吸:“而我現在,要去見瑜兒了。”
她從懷中抽出匕首直直刺入腹部,而身體所承受之疼痛,不及神魂分毫!
若再來一次,她定要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再次醒來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就是一盆冰冷的水。
沈憶被澆了個透心涼,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抬頭,就看到沈柔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手帕,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卻是一個態度十分囂張跋扈的婢女——憐琴。
沈憶很快就反應過來,她真的和系統所說的一樣——她真的重生了!
不知為何,沈憶竟然控制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笑,是慶幸的笑!是絕處逢生的笑!更是陰戾橫生的笑!
前世欺辱她的,辜負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或許是沈憶的笑太過滲人,憐琴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沈柔驕矜的抬頭,斜斜瞥了沈憶一眼:“怎麼,你個賤人被冷水澆傻了?”
沈憶從地上站起來,揚手就給了憐琴一巴掌!
憐琴一下子被扇懵了,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臉看向沈憶:“你竟敢打我!”
沈憶眼中是冷漠的笑:“不過是一介粗鄙丫鬟,我作為戶部尚書嫡女,難道還打不得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沈柔面前,眼睛裡是一閃而過的恨:“沈柔,你奪了我的身份、鳩佔鵲巢十五年,是時候該把一切都還回來了!”
沈柔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憶,明明滿身是水狼狽不堪,卻不知為何,給她一種很有壓迫感的感覺。
她正想要譏諷沈憶幾句,可卻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兄長沈霖。
“這是怎麼回事!”沈霖從外面走進來,恰好看見了屋內一片狼藉的一幕。
沈柔立刻收斂了眼中的恨意,轉而站起來,一臉驚惶無措,故作嬌弱的說:“大哥,我只是想要請阿憶姐姐來選幾套衣服帶回去,畢竟她剛剛入府不久,身上的衣服都是舊的。”
“我本是一片好心!奈何阿憶姐姐覺得我看低了她,竟然動手打了我的婢女……”
“大哥,憐琴雖然是我的婢女,可是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啊!阿憶姐姐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動手打人,實在是……實在是讓柔兒心中委屈。”
沈霖銳利的目光落到了沈憶的身上。
這時的沈憶正值豆蔻年華,一雙靈秀清澈的眸子毫不避諱的迎上他的目光,她衣著樸素,甚至渾身上下溼淋淋的。
沈憶或許從上到下都與沈府格格不入,唯獨那副容貌,卻結結實實遺傳了沈懷啟和徐氏的好容貌。
她的容貌既不張揚,亦不放肆,像是江南煙雨朦朧的霧,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睫毛長長的忽眨忽眨,往那兒一站,就是說不出的靈動可愛。
只需一眼看去,沈霖就知,假以時日,他的這個妹妹若長大些,定然是世間少有的絕色佳人。
可這樣娉婷婉約的小姑娘,卻挺直脊背,倔強的望著他。
不知為何,沈霖心中竟生出了幾分柔軟來。
在沈霖觀察沈憶的同時,沈憶也在觀察著她的這位兄長。
沈霖,戶部尚書沈懷啟的大兒子,也就是她的親生哥哥,年紀輕輕已經是皇帝親衛,軒鶴司主事。
也就是她這個哥哥,前世因為沈柔故意引誘構陷她,她不少被這個哥哥受罰。
若說前世她還期盼著這位哥哥能維護她哪怕一次,今世的沈憶卻不會對任何人抱有期待和可笑的幻想了。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靠自己,才是更古不變的硬道理!
於是她徑直迎上了兄長的目光,像是因為受到了兄長的質疑而感到心碎一般,傷心欲絕的嘆了口氣:“兄長難道不問問,為什麼阿憶會一身溼淋淋的站在這裡麼?”
憐琴見失態不對,立刻緊張了起來,惡人先告狀的搶先說:“大公子!是沈憶小姐打翻了水盆弄溼了自己,這件事情和我無關!”
沈憶轉過身看向憐琴:“我還一句話沒說,你這麼搶著解釋難不成是心虛?”
沈霖低聲呵斥:“主家都還沒開口,哪兒輪得到你一個下人!”
憐琴臉色慘白,顫抖著跪在了地上。
沈柔立刻上前一步拉住了沈霖的手:“哥哥,憐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