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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粉墨初飾

“這可是趙家送來的聘禮之一,聽說是上等的和田玉呢!只可惜我見識淺薄,根本看不出真假來……”

沈憶表演的十分矯揉造作,徐氏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厭惡,多說一句都懶得,但沈柔卻被刺激的不輕,她實在忍無可忍推了沈憶一把,那鐲子不甚摔在地上,直接摔得粉碎。

沈憶十分可惜,眼見沈柔抹著眼淚衝出了房間,她也顧不得心疼摔碎的鐲子,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追了出去。

徐氏看著行事十分古怪的沈憶,實在弄不清楚沈憶到底想幹什麼。

沈憶綴在沈柔身後,直到沈柔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才肆無忌憚的哭出了聲。

然而讓沈柔沒有想到的是,沈憶竟然敢跟來。

沈憶低頭睥睨著沈柔,唇角勾起了一抹殷紅的笑:“沈柔,如今是我把你踩在腳底了。”

“你愛的人愛著我,要以最大的聲勢娶我進門,我真是可憐你啊……你說說為什麼要跟我爭搶呢?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說完這句話,沈憶笑著轉身離開。

沈柔死死的盯著沈憶的背影,她的眼睛裡滿是劇烈的憎恨,幾乎能噴出火來。

她的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角,直至生生將衣角撕裂。

沈憶!你且等著!等著我奪走你的一切!

茶樓裡,香爐飄散出嫋嫋青煙。

有一隻養尊處優的嬌貴的手指端起茶壺,儀態萬千的斟了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茶緩緩推至女子面前。

斟茶的少女穿著一件用金絲銀線繡製出來的廣袖長裙,那雙眼睛總是帶著幾分傲慢,看向對面女子的時候,那雙傲慢又漂亮的眼睛帶上了幾分幽怨,她陰陽怪氣的說:“我是不是應該祝賀你覓得良人?”

對面的女子穿著卻樸素得多,她總是喜愛穿青綠色的長裙,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看上去很像是溫婉嫻淑的江南女子。

沈憶聽了對方的陰陽怪氣,卻並不將這話放在心上,反而笑得非常燦爛:“***殿下怎麼這麼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呢?難不成……”

“難不成什麼?”***蕭元韞美眸微瞪,好似沈憶只要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就準備拂袖而去。

沈憶討好一笑:“我只是覺得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得公主關懷!”

蕭元韞輕哼了一聲:“所以你這次找我來是為了什麼?”

沈憶可憐兮兮的嘆了口氣,不顧禮儀規矩的直接繞開了茶桌,坐在了蕭元韞的身側。

她指了指茶樓那正唱著戲的伶人,問道:“公主殿下覺得這出戏唱得如何?”

蕭元韞隨意瞥了一眼,發現那戲臺上站著的伶人正唱著那一出《鎖麟囊》。

鎖麟囊這部戲,講述了登州富商之女薛湘靈出嫁途中,將裝滿珠寶的鎖麟囊贈予貧寒女子趙守貞,六年後,薛湘靈因登州大水與家人失散,流落至萊州,又與趙守貞重逢,最後在趙守貞的幫助之下與家人團的故事。

“鎖麟囊,倒也算得上一出好戲,這戲子唱得很不錯。”蕭元韞靜靜聽了片刻,點評道。

沈憶臉上閃過了莫名的苦澀,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悵然若失,淡淡的吟唱道:“人情冷暖非天造,何不移動半分毫?我今不足她正少,她為飢寒我為嬌,分我一枝珊瑚寶,安她半世鳳凰巢……”

“這戲裡,寫滿了女子與女子之間的惺惺相惜。”

蕭元韞眼眸微動,她察覺到沈憶這次是真的有事找她,忍不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可曾聽過這部戲的後半段?”

沈憶嘲諷道:“薛湘靈因水災被迫與家人分離,可費盡周折與夫君終於相見的時候,她夫君的第一句話卻是‘你貞潔可在’?”

“薛湘靈的夫君不管自己的妻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一路走來有多麼的不容易,有沒有受什麼傷是不是一直擔驚受怕,他在看見自己妻子的第一句就是,你的貞潔是否還在。”

“彷彿他娶的不是妻子,而是一塊貞潔牌坊。”

蕭元韞從小生活在宮中,平日無聊的時候也喜歡聽戲,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段戲裡面有這樣一段戲詞。

這段戲詞,道盡了女子生平之困難。

“從父,從夫,從子……好大的一副枷鎖。”蕭元韞喃喃道。

沈憶無奈苦笑:“就像現在的我,明明不想嫁,明明知道對方是卑鄙無恥的下流混蛋,但我還是得嫁,彷彿得陛下賜婚是多麼至高無上的榮耀,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我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