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人間最悲痛之事。

謝殤檽看向他的目光是十分複雜的，竟是無奈嘆了口氣說：“早知如此，莫如當初。”

早知如此，莫如當初？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變的究竟是誰？

是他的父親、一心一意為天下百姓的琅琊王嗎？

還是乾坤已定卻猝然病死的先帝？

還是早已明瞭一切，卻無奈落髮為僧的寂元？

還是不懼戰場兇險卻慘死自己人之手的謝殤檽？

趙子衿不知道，他不知道這一次的自己該究竟做何選擇。

前世的他之所以可以那樣一條路走到黑，是因為他早已沒了牽掛。

可這一世，沈憶在他身側。

趙子衿從不猶豫，他向來憑感覺做事，做了就絕不後悔，他寧可一條路走到黑，走到死，哪怕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但是他不能帶著沈憶一起走這樣的路，沈憶明明配得上更好的結局……

太子走出皇宮的時候，他手下的人悄無聲息地跟上了他的腳步：“殿下，趙太尉之子讓我轉交一封信給您。”

蕭墨寒腳步一頓，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接過了那一封信，因為是黑夜伸手不見五指，他的手下自覺地打起燈籠為他照明。

書信上的字散亂非常，但每一個字卻都讓蕭墨寒精神大振，他幾乎是一目十行看完了全信的內容，毛骨悚然地回頭看了一眼那靜靜佇立在不遠處的皇宮。

他的父皇，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帝王。

他的父皇居然在背地裡做了這麼這麼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