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座,但是十根天柱並不是一定要立於陣眼中心,只要能量夠強,或者距離夠近,尖塔與天柱一樣能夠擊穿空氣連成體系,胖三兒揮著的天柱在靠近方尖塔時,塔尖與天柱頂部猛然導通,閃著金光的磅礴能量將天柱、胖三兒透過地面與中心城座連成一串,此刻十方大陣徹底成形,然而只一瞬間,揮舞而來的天柱便將塔尖掃斷,第十條能量流通路線,閃了兩閃後再次歸於平靜,天柱藉著慣性倒在方尖塔一側,將內城城牆掃了個對穿。胖三兒整個人如一隻發光的寶石、將要爆炸的晶石,滯留體內的能量無處可去,只好將胖三兒整個人當成載體,比著四維洪流稍差一些,但四維洪流鋪天蓋地,無處不在,而這股能量卻是從頭到腳,那種被貫通的感覺,說不好通體舒泰還是想借此魂歸冥冥,識海中潛意識所化小金人自行護主,巨鯨飲水般將周身快要撐破肉身的能量收歸玄竅和經脈,此刻發光的又變成了胖三兒周身一處處玄竅和一條條如參須般的脈絡。
小金人收歸能量之後便一閃而逝,胖三兒整個識海墮入黑暗。如夢似幻,卻不願醒來,獨自一人立於黑暗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言而無聲、視而無物,前後無所依,左右無所靠,夢覺似光眨眼行萬里,感如身靜不動立如松,天魂渺渺,地魄悠悠,我於天地如無物,天地又如在我身。
醒是醒不了了,徐瘦芹朝著胖三兒猛扇了兩個大嘴巴,絲毫沒有動靜,以風法扛起胖三兒,強扭身軀躲過兩波攻擊,貼著內城城牆缺口一縱而出。接下來的路程可能會更加難熬,內城十方大陣十座方尖塔不僅照顧內城,外城又添一座四海歸元,胖三兒這個肉貨又成了擺設。
說不清怪誰,反正徐瘦芹心裡邊就是有些怨胖三兒,強找理由也得怨,怨胖三兒著急返回人間,怨胖三兒想找地方打探訊息,怨胖三兒露了九轉仙丹,怨胖三兒與副城主的要價太高,怨胖三兒一杖敲沒了江副城主的胳膊,怨胖三兒把中心城座砸出了大坑,怨胖三兒鑿斷天柱,還怨胖三兒不自量力,扛著天柱去砸方尖塔。然而又不能捨了胖三兒,雖然事事亦稍有自己的原因,但主要還是自己重視這段友誼,做人,不可不仁不義,不可言而無信,不可忘恩負義,不可賣友求生,不可損人利己,好吧,我徐瘦芹好歹是天仙境,怎麼能讓你一個凡人比下去!
徐瘦芹將胖三兒放下,迅速施法,妄想以大挪移功法越出夜海城,然而完成施法一瞬間,四海歸元大陣開啟,徐瘦芹拉著胖三兒被卡在了近十丈厚的外城城牆中。所幸徐瘦芹有所防備,功法中斷一瞬間便颶風罩體,在二人身周以颶風捲作真空領域,在城牆中停下之時,已然將大片城牆磨成齏粉,轉移入體的只是少量微塵,並無大塊磚石,徐瘦芹強忍功法反噬,連連吐出鮮血,只是鮮血中明顯可見磚石所化微塵。徐瘦芹從沒想過有一天要自己給自己淬體,胖三兒兄弟,對不住啦,我活不成,咱倆都得死,能不能扛到我淬體完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爭分奪秒,徐瘦芹以最為強盛的雷火之法將自己體內角角落落全部清掃一遍,所有微塵全部激發至初始形態,化作雷火能量,反哺己身。微塵中所蘊能量竟然超出徐瘦芹想像,待全部微塵清掃完成,消耗的真元竟然補回小半。一柱香時間,渾身無處不疼的徐瘦芹總算鬆了口氣,然而顧不上淬體後渾身麻痺、筋骨顫抖的後遺之症,內視己身,確定所有微塵已全部化作能量後,便第一時間將胖三兒扶正,右手撫頂,左手探其尾骨,便要強行以雷火之法,清掃因轉移不當入侵到體內的微塵。在徐瘦芹的雷火之法探入胖三兒血肉之時,胖三兒整個人如同無物,連一具空殼都稱不上,徐瘦芹不知如何形容,但胖三兒明明識海波動正常,心動正常,渾身因為硬拔天柱震裂的傷口還在,為何絲毫感應不到肉身和神識的回饋!
徐瘦芹頹然坐倒,整個人沒了精氣神一般,身形佝僂,眼神煥散!腦袋空空如野的徐瘦芹沒有忘記那顆雷火珠,遙遙施咒,中心城座倒數第二層,一直無人顧及的那座淡粉色調的閨房裡,轟然冒出一陣火光,江采芹雷火罩體,頃刻間便化作飛灰,但依舊難解徐瘦芹心頭之恨!
夜海城熱鬧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一早,警報聲才在斷斷續續中停了下來。內城,被天柱橫掃、被颶風波及、被十方大陣燒灼,小半座內城幾乎損毀,最嚴重的還是那根仍舊倒在內城城牆處掃倒了方尖塔的天柱,領主白郎無所事事,坐在中心城座頂樓巨型圓桌後面,翹著二郎腿,只是看著城主赤鹿發火。昨夜之事,已經查明,夜海城副城主江采芹覬覦來自人間的胖三兒和徐瘦芹手中九轉仙丹,又妄想凌辱二人,在與二人戰鬥中落敗,已然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