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漢奸,走狗,判徒,狗賊!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大宋子民個個好兒郎,好漢子,不畏生亦不懼死,技不如人,雖死而有憾,但亦絕不做判國通敵之事!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我大宋子民又何止千千萬萬!”一翻慷慨激昂,說的胖子三人滿頭霧水。
胖子不解道:“漢奸?從何說起?”
小年輕倒也不傻,以自己眼下處境來講,這三人沒有矇騙自己的必要,不至於在一個將死之人面前玩什麼花樣,於是一五一十將廣州城的告示以及百姓傳言向三人說了個明白,至於自家門派,師從何人,又姓甚名誰,半點沒有露陷,雖說三人不至於在自己身上玩什麼陰謀詭計,但人心之險惡,誰又能說的清楚。胖子聽得直搖頭,小年輕亦趁此良機,稍作調息,眼下已能穩穩坐在三人對面,頗有一副不畏生不懼死的大家風範。
胖子隨意揮手,一股渾厚真力強行襲入小年輕周身經脈,如魚龍入體,潛游激盪,那小年輕咳出一口黑血,震驚之情溢於言表,這人功力之深、操控之精匪夷所思,殺招之毒更是人間少有,加之又有飛劍這等傳說之物,更甚之極有可能百毒不侵。莫說自己出身名門大派,又有名師疼愛有加,兼之天資聰穎,勤修不輟,再練數十年難以企及,便是自己師父勤修到死,活了再練到死,一樣差之千里,如果非要找個人來比一比的話,恐怕只有自己祖師或者祖師口中當年的劍魔能夠與之比肩。如此一來,這三人被冤枉的可能性就變的極大極大,有如此手段,盜得邊防圖後,何須繞道廣州?其中必有內幕。
小年輕略作沉吟,道:“看來你三人果真是被人冤枉,但即使如此,你三人不問緣由便將整座山頭屠戮一空,加之手段殘忍,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奉勸三位,人在做,天在看,告示是官府所貼,官兵和大炮是邊軍所派,江湖俠客們則是聞漢奸之風而來,與一眾官兵皆是無辜之人,以三位的高超手段,找那幕後黑手亦必非難事,希望三位切莫徒造殺孽!”
“此事與你無關,殺不殺人,要看被殺之人是否有取死之道。至於你所受重傷,我朋友的殺招不會有遺留症疾,死則死矣,不死便是不死,如果能扛得過去,反而是一樁不小的造化,我留在你體內的真力,如果能化為己用,也是一樁機緣,小子,好自為之!”
那小年輕不道謝,也不打招呼,只是抬頭看了眼三人反應,便起身風馳電掣般掠離。劉豐的殺招,沒錯,胖子騙了小年輕,如此肆無忌憚的狂暴殺意,如果胖子實話實說,甚至哪怕閉口不談,小年輕的武道從此便再難登高,腦海中殘留殺意只會影響越來越大,以致心魔滋生,即便胖子所留真力能幫助抵抗,消磨。
三人無須多想,必是陳家所為,連順藤摸瓜都不需要,徑直往官府或劉豐查得的陳家莊園即可。至於漢奸不漢奸的,胖子不太在乎,劉豐更無所謂,只是苦了未經人心險惡的丫頭,眉頭緊皺:“這可怎麼辦啊?這讓我們怎麼出去見人?有沒有辦法讓官府收回告示?豐子哥不是跟官府相熟嗎?能不能和官府好好談一談?”
胖子苦笑不已,泱泱大國,幽幽之口,官府收得回告示,收得回人言嗎?好人變壞,有人信,壞人變好?呵呵。倒不是說壞人就沒有重新做人的機會,而是哪怕你真的成了聖人,曾經貼在你身上的標籤,以及貫了你惡名的事情,是沒有時光可以倒流的,善名愈大,惡事愈響!胖子向丫頭說了實話,人這種東西就是這樣,所有的隱瞞終會沉入心底,終將變成厚積薄發的積,亦終有一天會破土而出,成就那顆心魔!胖子的話很簡單,好人壞人,於別人又有何關係?五年之後,十年之後,百年之後,又有誰會在意?更何況,我們是要去往地府和仙界的人,人間之事,想他作甚。人嗎,你不能較真!身體是靈魂和意識的牢籠,人間是人類的牢籠,天地是人間的牢籠,破不得,便要學會順應。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困了,要睡覺,天冷了,你要穿棉衣,生病了,你就要療傷吃藥看醫生。甭管丫頭聽沒聽進去,反正胖子是說完了,丫頭當然也沒有太多腦子去想這麼些深奧的東西,有胖子在,天蹋了,都不用擔心!
聽完這一翻天地至理,丫頭只是歪倒在胖子身上,反而那個去而復返的名門之後收穫頗大,這一翻順其自然的詮釋與道家思想不謀而合,更與許多古代傳承下來的經典武學理念同宗同道。小年輕向胖子執了個闆闆正正的道家拱手禮,雖然胖子看不懂,但至少明白這小子是在向三人示好:“兄臺高見!小子受益匪淺!在下姓李,名昭,武當山掌門座下弟子,暫無道號。”說完又是一禮,“在下思來想去,三位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