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聽到楚霄澤跟她說話了，每一句聽的清晰，只是她太難過，過度的沉浸在悲傷中壓根不會理會。

外界傳她瘋了，她也確實瘋了，腦袋的記憶混亂，刻意的將不能夠接受的封死，又有時釋放出來，難受的要死，大腦心臟不受控制。

那段時間，她聽過楚霄澤說的狠話，聽過楚霄澤說的軟話，只是她軟硬不吃，她看到楚霄澤的無奈和無措。她真的以為楚霄澤要放棄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清雅帶著柔和的模樣坐下來跟她講故事，聊日常，聊過去，甚至學會了講笑話，漸漸的彷彿傷口再次被撫平，她淪陷了。

當她淪陷之際，腦子裡又浮現很多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原來她第一個喜歡的人是楚霄澤。還有些零零碎碎的記憶撞擊自己的大腦，每次疼得控制不住的時候她總會拿起東西往頭上砸，那個時候是楚霄澤抱著她，讓她慢慢冷靜下來，她還傷過他好多次。

他總是十分平靜的處理著這一切。她以為是幸福的時候，不好的事在大腦翻湧反覆無常，譬如與秦君墨的過往，譬如楚霄澤殺了傅景幀。

她難過的想過自殺，最終還是被攔住了。

楚霄澤或許是知道她對他的厭惡，逐漸兩三天來看一次，每次來的時候總是帶著新花樣哄她，可蕭菀總是不經意的別過腦袋，艾琳兒也是對她悉心照顧開始帶她出去，見見朋友聊聊天，可聊著多了總是不經意的提到楚霄澤。

每次提到楚霄澤，艾琳兒的神色總是奇奇怪怪，後來瞭解的越多，關於楚霄澤的記憶也開始拼合。

真正讓她開口說話的是傅景幀，或許是過命的交情吧。

楚霄澤溫柔細心的照顧，她不動心都難吧。

易芷希拍了拍蕭菀，“你說的是楚霄澤？”

蕭菀點點頭，“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會希望對方開心，只是開心的方式自己無法接受的時候，過程又格外的艱辛。”

愛不應該是束縛。

易芷希愣了愣，“蕭菀，我想抱抱你”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羨慕你。”她輕聲說道。

蕭菀抱著她回應：“我也羨慕過你，羨慕你家人愛你，闖禍總是會有人處理，不像我出了事……”只能被拋棄。她笑著，說到最後也不想繼續提那些不好的前塵往事。

家人愛她嗎？易芷希突然想到那個女人面目猙獰的指責她，語氣絲毫不客氣：“原本我生下兒子待到他滿三週歲就可以順利和你父親離婚的，可是又有了你，你讓我怎麼高興，怎麼對你好，我一看到你就想到那些恥辱，你父親帶給我的恥辱。為什麼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離婚的時候來，是你，你破壞了我的幸福，你讓我怎麼疼愛你？”

那一次也是她最後一次和白女士對話，她記得自己呼吸都忘記了，停留在原地僵滯很久，都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易芷希笑笑，“我小時候有過童年陰影，我恨過我的媽媽，我從小沒有嚐到過母愛，別人上幼兒園大多炫耀自己的媽媽，而我炫耀的是我的哥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