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懷人控制著表情,然而嘴角和眼角的笑意早已出賣了他此時的得意心情。
“已經關注了,下次更新是什麼時候?”
見他上鉤,裴柱現緊接著問道。
笑容凝固了,源懷人沒想到對方真的會問這個問題,看來大柱哥確實神機妙算。
他記得大柱哥說,回答的時間越短越好,但一定要在說過的時間內做到。
躊躇幾秒,他豎起三根手指:
“三天內就會更新下一個影片。”
話一出口就開始後悔了,三天,這三天干點什麼呢?聽這意思,她還想聽鋼琴翻彈吧?
接著他又裝作抱怨似地問:
“我本職可是小說家,難道裴女士對小說不感興趣嗎?”
“感興趣,但您又沒給我發過,我要去哪裡看呢?”
裴柱現還真就沒怎麼看過源懷人的短篇小說,她認識他的時候,源懷人已經專注長篇了,加上一堆隨筆、散文、詩歌和短篇,根本就看不過來。
這倒是個問題,源懷人心想。
要不要把自己那些短篇翻譯成韓文發給她看呢?會不會被認為是自戀?
算了,想這些太麻煩了,反正有大柱哥在,等回去問她好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兩人的餐好了,服務員端來一盤炒年糕、一份辣牛肉湯和兩碗米飯以及兩小碟辣白菜。
用公筷夾起幾片牛肉,混合著湯汁澆到米飯上,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不過源懷人是知道的,這邊的辣完全是工業辣,一點也不香。
拿起勺子舀起一口送到嘴裡,味道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樣。
味覺是一個很特殊的功能,在嘗過某種味道後,只要努力回想,即使是躺在寂靜深夜的床上,舌尖能清晰地想起的品嚐時的味道。
對源懷人這個記憶力超群的人來說,吃重複的食物不過是再一次讓味蕾失望。
除非是很喜歡的食物,否則他不喜歡重複吃。
他寧願把華夏十六個菜系的菜全都學一遍或者自創“番茄炒月餅”這種黑暗料理。
倒是裴柱現吃食物的樣子吸引了他。
裴柱現拿起勺子,拿起一隻湯碗接在湯勺下面,舀了一勺,湊在嘴邊吹吹熱氣。
她喝進嘴裡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稍微一歪頭,發現自己沒吃出什麼辣味。
今天她塗得是不掉色、不沾杯的啞光口紅,所以不用張大嘴巴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嘴裡送飯。
至少和源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想輕輕鬆鬆、舒服自然地吃飯。
源懷人眼神不自覺的盯著她水潤的紅唇,總覺得那裡像是有引力一樣吸引著自己。
明明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才對,怎麼今天就忽然覺醒紳士之魂了呢。
還是說,女孩子吃飯都是這樣好看?
看得正入迷,裴柱現忽然抬起頭,好奇地看著他,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咳……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源懷人趕緊轉移話題,“這麼說,裴女士是s-m公司的偶像練習生?很累吧?”
裴柱現也不戳破他,順著話題回答:
“是啊,基本每天都是凌晨兩點睡,早上六點起,訓練一大天,差不多每週日可以休息一天。”
“!”源懷人眼睛都瞪圓了。
每天都要睡足十個小時的他,根本很難想象只睡四個小時是什麼體驗,而且聽說韓國這邊練習生練習量非常大。
各種聲樂、舞蹈、語言、禮儀以及體能訓練,經常有人因為太累偷偷哭。
他是個共情能力很強的人,一想到那個場景,就汗毛戰慄。
“生病怎麼辦?可以請假麼?”他好奇地問道。
問這些問題,一來可以進一步瞭解對方,二來還可以當做素材,以後寫進小說裡或者回憶見聞裡。
裴柱現緩緩搖頭,幽幽地道:
“在這裡做練習生,最好祈禱自己不要生病,請假了沒人會憐憫你,當天的任務量也會算作未完成,如果真的生病了,只要不是危急生命,就自己偷偷買藥吃,強撐著去練習。”
“這麼不人性?”
“是啊,每次招新,報名人數都能達到二十多萬人,從這麼多人中才有幾百名練習生,而至少得兩三年才會有新團體推出,按照男團女團的順序交錯進行,每個團體從三四人到十幾人不等,你想想這其中的競爭強度。”
裴柱現希望透過這些話,讓源懷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