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巧山說道:“以前怕出去見到仇家,可後來一想,都幾百年過去了,我的仇家早都化成灰了。再說,今時不同往日,我的容貌越來越年輕,現在就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誰還會認得我?雖說修煉長生之體要清心寡慾,但什麼都不能幹,那多沒意思!”
狄青也笑道:“是啊,長生雖好,但長年累月清心寡慾也忒沒意思了,偶爾放縱一下,沒什麼大影響。”
蘇靜和陸千山、陸星塵對望一眼,聽他們繼續說下去。
張長老笑了笑,“你們年輕好啊,都是從四十多歲修煉的,現在身體已經到了三十多歲的狀態。我是古稀之年才遇到尊主,幸得尊主不棄,得以收留,三百多年才從七十多歲的將死之軀修到現在的五十多歲的身體,不敢大意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莫大的造化了。”
許巧山忽然問:“張長老,您是我們這裡年紀最大的,資歷最老的了,您是怎麼遇到尊主的?”
張長老頓了頓,說:“我祖輩有人為官,後家父經商,積攢了不少的財富。我年輕時也是吃喝嫖賭,頗有些紈絝,但後來歲數大了,怕老,更怕死。後來遇到了尊主,他本來是要殺我全家奪我家財,我苦苦哀求才放了我一條生路。本來尊主不想帶著我的,可他身邊的隨從說,可以用我這麼一把歲數的人來試驗丹藥,尊主就把我收在了身邊。”
徐巧山又問:“尊主把您全家都殺了?您心裡不會不舒服嗎?”
那張長老爽朗笑道:“當年我都七十多了,我那幾個不孝子見我老了都不待見我,都盼著我早死!哼!都死了也好!我張秀河能活到現在,都是託尊主的福!心裡又豈會不舒服?我還感激尊主替我清理了門戶!”
狄青又問:“我們偶爾還會出去享受一番,您天天在這山裡,不覺得無趣嗎?”
張秀河笑道:“你們沒經歷過七十多歲幹什麼都無力的無奈,自然不會明白,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得年輕,變得硬朗,從步履蹣跚到健步如飛,這種感覺美妙無比,怎麼會無趣?”
蘇靜他們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幾人是給那位尊主煉製丹藥的,長生不老的丹藥,而且看起來很有效果。
“光和你們說話了,差點忘了正事,巧山,把你們新煉製的丹藥給我,尊主等著呢!”張秀河催促。
許巧山應了聲,走到操作檯前,拿了一瓶小藥丸遞給張秀河,“張長老,這個是這兩個月已經試驗完的,沒有毒副作用,可以放心給尊主吃了,這裡是三顆,一個月的量。剩下的還需要煉製一個月,到時正好給尊主續上,我們也能跟著沾點光。”
張秀河接過藥,笑道:“你們趕緊煉製吧,煉製一些出來你們也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不過,還是勸你們少沾染些酒色財氣。”說著推門走了出去。
狄青看向許巧山,“巧山兄,我們現在已經是長生之軀,若是沒有被尊主下禁制就完美了!”聽得出,他的語氣裡有些無奈。
許巧山睨了他一眼,悠悠道:“人生貴在知足!長生曾經是無數帝王的夢想,他們沒有實現,但我們實現了。我們還能保持年輕的肉體,還能偶爾出山去尋歡作樂,這已經是很多人的終極夢想了。老弟,不該有的心思還是不要有的好,以免惹禍上身!”說到後面,明顯帶了些許警告。
狄青尷尬笑笑,“我哪敢有什麼心思啊,這話也就是和許兄你說一說,別人面前我可不敢說。”
許巧山嗯了一聲,“以後多注意,以防隔牆有耳!”
草藥櫃子後面,蘇靜、陸千山和陸星塵都猜測那個所謂尊主給這些人下了禁制,若有違反就會暴斃身亡,所以他們才死心塌地的呆在這煉丹。
蘇靜不禁想起了周遊,周遊當初說是周莊主給他下的禁制,自己給他解開了。這許巧山和狄青的禁制會不會也是周莊主下的?那個尊主會不會是周莊主?
他抬頭看了陸千山一眼,又想:如果這些人口中的尊主是周莊主,那肯定就不是周遠霆了。聽狄青他們的對話,那位尊主已經活了好幾百年,而周遠霆是和陸千山一起長大的。
但他隨即也否決了周莊主是尊主的想法,他記起陸無憂說過,周莊主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人,而狄青口中的尊主看著很年輕,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
陸千山和陸星塵也看向了他,眼神詢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就在這時,聽那許巧山說道:“這保暖壺的水不熱了,我去換些熱水來。”
“許兄,順便帶些茶葉過來!”狄青說了句。
“嗯!”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