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他們走進上陽神宮無情殿內。
一股強大的神光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林小竹和魏然一起俯身叩拜。跪在地上,磕完頭,林小竹已經忍不住好奇的抬頭看向神座上端坐的西王母——
神像?!
林小竹感覺自己被雷劈了一下。以為會是位高居寶座的活菩薩,沒想到是一座冷冰冰的金身塑像。
頭上壓上一隻手,將小竹用力按好趴下。
魏然收回手,還沒來得及表明來意,一道不大的聲音就從神像上方傳來。
“這可是當年本座那朵遺失的並蒂竹?”
並蒂竹?
林小竹細細回味了一遍這三個字,耳熟得很,是在哪裡聽過?
“是。”魏然在一旁答道。
“你是孟章?”
“在下名叫魏然,”頓了頓,又道,“孟章神尊已不在。”
“魏然?”西王母的聲音略顯困惑,很快,她又道,“你現已找回前世記憶,為何不認自己就是孟章?”
“我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自詡仙人?”
“既然如此,也罷。”
神像指尖飛出一束金光,將三人扶起來。
林小竹直起身子,這才明目張膽的去打量立在大殿之上的那座金身塑像。好傢伙,比十個魏然疊起來都高,金光籠罩,莊嚴肅穆。西王母嘴角含笑,眉目慈愛,左手執瓶右手拈花,裙裾飄飄,仙氣繚繞,座下躺臥一尊威風凜凜的白虎,竟是在騎虎而行。原來,她的坐騎並非畢方鳥而是白虎。
西王母道,“各位此行,所求為何?”
魏然坦蕩道,“稟西王母大人,我們是為一書《天行策》而來。”
“你可知此書是何書?”
“知道,此書有毀天滅地,動搖六界之能,是為禁書。”
“既知道,為何還要求,為何還要取?”
“為天下而求,為蒼生而取。”
西王母並未開口。
這時,那位青鳥化作的小童從門外進來,對他們冷冷道,“回去吧,你們的要求,西王母大人無法答應。”
他們沒有動身,顯然是不拿到書就不會回去的意思。
氣氛僵持起來。
那位小童並非好脾氣的人,他速來喜靜,最不歡迎把外人請上山來壞了靈山的清淨,此時,見他們不肯走,便起了動武的心思,右手凝聚起無形冰錐。
“相童,”西王母莊嚴的聲音響起,“不可無理。”
“哼。”
相童散去冰錐,面色不快地轉身,走出大殿。
自進來後就沒有開口的長琴忽然道,“西王母大人,您養的這隻小青鳥聰明伶俐,好生有趣,只是可惜,他的壽元並不長久。”
這話一出,林小竹竟然看見神像的眼皮輕輕抖了一下。
長琴繼續道,“也是,換了任何神仙,要是體內寄居著兩個元神,怕是也活不過百年。這隻小青鳥的生死你或許並不在意,反正他在您眼裡也只是一個容器而已,只不過,他體內的另一個元神的生死,您是不是看得格外重要?”
“你是太子長琴?”
“您老人家貴人多忘事,在下正是太子長琴,千年前有幸在三十三重天見過您。”
“哦?我想起來了,那時你分明氣虛體弱,卻還一次次不要命地往鳳凰真火裡衝,那模樣,我倒是有些印象。你方才說的那事,居然被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的確如此。相童是我特意養出來的,身體裡除了他自己的元神,還有另一個元神。”
“這個元神,我如果沒有猜錯,是白鯤吧?”
西王母睜開雙眼,眼神很平靜,對長琴的話一點不感到意外,“都說太子長琴天生一雙慧眼,最能看破迷障,現在看來,倒是不假。你知道也無妨。不過,你既然敢當著我的面說出這話,想必是知道我為何要將白鯤的元神養在相童身體裡了?你且說說,要是說對了,我自有賞,要是說錯了,就請回吧,以後別再踏進靈山一步。”
長琴上前一步叩謝,道,“您說有賞,便是任何賞賜都成?”
“都成。”
“多謝西王母大人。那麼,長琴就說說自己的看法。”
長琴看一眼魏然,得到他肯定的眼神,然後轉頭對西王母緩緩道來,“雖然這小白鯤貴為上古神獸,但生來有疾,自小就修不得仙法,化不了人形,且因元神有損,在每隔五百年的生死劫中必定不能平安渡過,因此只得尋一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