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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劫(二百二十二)

女子似是受他感染,沉默一會兒,忽然墊起腳,湊上去吻住他的唇,熟悉的溫暖彷彿減輕了她心中的惶然。

輾轉良久,她伏在他肩頭,低聲道,“相公,我們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的,這不是夢,不是假的,你看啊,我們還有純兒,你抱抱他,他多麼柔軟多麼溫暖啊,難道他也是假的嗎?以後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

他看著她,微微笑道,“好,以後我不再說了。”

純兒感覺到有人抱起自己,手指無意識地抓了一下,下一刻,小小的拳頭就被握進一個溫暖的掌心中,他細長的睫毛輕輕動了動,想轉個身子繼續睡。

忽然間,腳下開始晃動,他在父親的懷中也被輕輕顛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心心念唸的父親正垂眸看著自己,純兒登時高興地伸出手去摸上父親的臉,脆生生的喊,“阿爹終於回來了,純兒好想阿爹!”

他俯身親了親純兒的臉,“純兒乖。”

被父親誇,純兒笑得更加開心,手指捏著父親的一縷長髮,捨不得放,“阿爹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純兒再也不調皮了,純兒會一直很乖的。”

他沒有接話,只是無限慈愛的看著孩子粉嫩的臉頰,眼中似有許多話想說,最終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阿爹不會走的。”

純兒老老實實的點了個頭,“嗯,我知道阿爹會說話算數的。”

魔宮御道上,已經堆滿了魔兵的屍體,三丈刑臺上,魏然靜坐血海中,天一琴橫在膝上,琴絃震顫,琴身流淌著白潤光澤。錚鳴琴音下,沒有人能靠近刑臺半步。

魏然眉目微蹙,彷彿只是在專心沖泡一杯清茶,低眉斂目之間,有一派悠然自若的的氣場。

在他身邊,一汩汩鮮血順著玉白臺階一路蜿蜒而下,淌到魔兵的腳下。他們舉著兵器,面面相覷,腳步推諉,誰也不想第一個衝上去送死。

烏雲密佈,大雨落下,雨水混著地上的血水,形成一道道錯落糾纏的溪流。

魏然撐開骨傘,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刑臺罩住,隔絕了所有風雨。

任風急雨驟,他鎮定自若,烏髮青袍滴雨未沾,周身氣澤暗流湧動,眼尾輕輕一掃,便令蠢蠢欲動的魔兵不敢擅動。

忽然,一道閃電劈向刑臺,砸在結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鈍響,這時,一襲黑影徑直衝開結界,閃電般站在了魏然眼前。

“既然有膽劫刑場,就別想著能活著回去!”

來人正是赤焰魔尊,他躲在寬大的黑袍之下,周身纏繞著岩漿般的烈焰,手掌一動,一團赤紅滾火頓時朝魏然砸去。

“來得正好,”魏然輕輕笑了一下,抬手撥出一個琴音,擋下這一擊,“我倒想看看,今日我們誰能活著回去,魘魔。”

結界破碎,偏偏白色的靈力碎片散入風中,如羽毛般輕盈消失。

魘魔似乎並不意外自己的身份被他識破,大笑道,“真是無知,在我的地方,還能說出這種狂悖之言!待我殺了你,奪下你的上古之力,再吞下並蒂靈竹真身,便可修出實體,便無須再東躲xZ!”

魏然抬起眼,含笑道,“這就是你在萬魔窟吞下小竹魂魄時,就打好的如意算盤?”

“是又如何?認命吧,你們逃不出去的。”

“想要我的上古之力?想要靈竹真身?”魏然信手彈琴,琴音鳴響,他笑容不減,“你這等盤踞地底的萬年魔物,實在不配。”

“我不配?可笑!”魘魔張狂大笑一陣,忽然張開五指,釋放出源源不斷的魔氣,周圍的魔兵受到控制,開始朝魏然發起攻擊,魘魔錶情扭曲地盯著魏然,“我便讓你看看我配與不配!”

魏然一邊與魘魔鬥法,一邊尋找他的破綻。如果能拿下眼膜,逼他說出出夢的命門所在,是最好不過。但魘魔狡猾,定不會輕易就被他捉住。

天色將黑,魏然已經與魘魔在魔宮御道之上打了幾個時辰,魘魔竟毫髮無傷。好幾次,魏然重傷魘魔的身體,以為他已經快倒下了,可下一刻,他又生機煥發的重新站了起來。

這魘魔既然敢在夢境中現身,定是做了萬全準備,此刻與自己對戰的,一定不是魘魔真身。

又過一會兒,魏然再次重創魘魔,琴絲飛出,纏繞在魘魔身上,捆得他不能動彈。魏然趁機以琴聲探入他的靈識,本以為會有收穫,最後卻發現這身體果然是一具被操控的傀儡之身。

真正的魘魔在哪兒?

他已經耗費了許多心神,靈力也消耗大半,強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