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心神激盪,可是心中卻明白,自己這麼做不對,但是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知了微微笑著,蔥白十指扯下他的腰帶,扔在了一邊。
“馳華,我愛你,比她更愛你,這輩子,你是逃不開的。”
墨馳華昏昏然的開口,“我不逃。”
兩具軀體擁抱在一起。
這一次,眼見著和上一次沒有不同。
門然響起一聲瓷器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陣細微而凌亂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卻在這時,魏然在陣外彈起了清音障,很快,瀰漫房中的迷迭香霧氣就悉數消散。
墨馳華睜開眼睛,眸光一動,毫無預兆的抬起了手,只見一道雪白劍光,直接刺向身下之人的胸膛。
剎那間,血跡染紅了錦被。
太子長琴已經儀容端正的負手立在了床畔,淡淡看著知了。
“我讓你入世為人,洗去一身戾氣,你仍不知悔改,如今就別怪我不容情。”
“太子長琴,居然是你!”知了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沒人可以擺脫我的迷迭香,你怎麼可能會清醒,到底怎麼回事?”
“在天界,你曾兩次以此手段設計害我,致我和火鳳誤會難解,終釀大禍。這次,你以為我會如此輕易再中你的詭計?”他舉起長劍,閉了閉眼,沉聲道,“這一次,我必不會再對你心慈手軟,前塵舊賬,一併清算了罷。”
話畢,手起劍落,知了的頭顱便斜飛了出去,蒼白枯守的面孔上凝固著一抹駭人的獰笑。
長期不再看她,徑直從窗戶飛了出去。
後院水井邊,墨鏡姬還沒來得及將段遇洳投入深井,就被長琴使了個訣弄暈過去。他抱起段遇洳,足尖一點,乘著清風踏上了一處高聳的屋簷,尋了個開闊的地方坐下。
段遇洳躺在他旁邊,此刻還在昏睡著,他也不急著叫醒她,斜靠在瓦片上,仰躺著身子,看向繁星閃爍下無數多徐徐綻放的焰火。
生辰宴,本該是個喜慶的日子,卻發生瞭如此多不好的事。
想來,真是造化弄人。
他側眸凝視她片刻,笑道,“不過,現在好了,你我終於有機會將不好的過往一筆抹去。”
段遇洳左臉上有一片猙獰的傷疤,蔓延到了眼睛上,壞掉的皮肉已經結痂,只是那隻左眼卻因受損嚴重,被傷疤包裹,已經極難恢復。在她臉上的,便只剩一隻完好的右眼。
魏然的聲音響起,“溟幽已經擺脫知了製造的幻境,正在往你的方向來。在他來之前,你們回來吧。”
像是沒有聽見魏然的話,長琴細細撫摸著她的左臉,半晌,輕輕扯了下嘴角,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的答案,始終如一。”
天上,人間,過去,未來,始終如一,堅定不渝。
段遇洳悠悠睜開眼,看見的便是長琴微笑的臉,微微愣住,不確定地問道,“馳華,是你嗎?”
長琴點點頭,“身體還難受嗎?”
她搖了搖頭,望著他,“剛才你的話,我聽見了。”
“嗯。”
“馳華,你和她......”想問其剛才在房裡看見的一幕,可她開不了口,眼眶忽然間就紅了。
“我中了迷迭香的幻覺,誤把她看成了你,是我不好,”長琴以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柔聲道,“我愛的人是你,始終是你。”
段遇洳微微笑了一下,眼淚卻掉得更兇了。
“現在,我們走吧。”長琴抬眸看了看天空,溟幽已經越來越靠近。
“去哪?”
“回我們自己的世界。”
夢境外,魏然凝神注視陣法中的景象,見長琴已經做好了出夢境的準備,即刻施法撕開一道時空縫隙。
長琴抱著火鳳的魂魄跳出輪迴夢境時,袖中的火靈丹忽然一閃,徑自滾出袖子,落到了屋簷上。
溟幽趕到時,看見長琴消失在虛空中的一片衣角,心知他們已經離開了山海夢境,氣得鬍子都翹得老高。卻在轉頭離去時,眼角一掃,看見籌劃多日險些功虧一簣的火靈丹又失而復得,心中竊喜。
沒過多久,心中浮起一個疑問,這東西難道無法被帶出夢境?
緣空在陣外目睹魏然撕開時空裂縫這一刻,不由心中驚歎,時空縫隙絕非尋常神力能開啟的?
當年茵竹仙子借天行策之力,也才偶然破開一隙。
方才,義父借焦尾古琴以全部元神之力撕裂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