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荒野之中,風聲如同鬼魅般低語,捲起大片枯草,四周只有寂靜與寒冷。南辭孤身一人,衣衫襤褸,腳下的布鞋早已磨得看不出原樣。他隨意地踢著路邊的石子,步伐看似悠閒,卻透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
“呵,真是命途多舛啊。”南辭叼著一根枯草,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遠處的夜色,嘴角帶著一抹自嘲的笑容,“堂堂南家少爺,淪落到如今這地步,怕是連乞丐都不如了。”
他伸了伸腰,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彷彿並不在意自己如今的處境。自從被逐出家族,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四處漂泊的日子。天高地遠,命運如何,他南辭從來不在乎。反正家族那些所謂的天才們,哪個不是整天板著臉,活得累得要命?他雖然天賦不濟,卻自得其樂,瀟灑自在。
“嘖,就算命種覺醒不了,活得痛快總行吧。”他輕聲嘀咕著,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反正我這條命硬得很,沒人能輕易拿去。”
正當他打算找個地方打個盹兒時,忽然,一股冷冽的殺氣從背後襲來。南辭的眉頭微微一皺,嘴角卻依舊掛著那抹吊兒郎當的笑容:“嘿,這麼快就來了?”
他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迎著那道逐漸逼近的黑影。
南楓的黑色長袍在風中微微飄動,臉上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目光中透著深深的輕蔑與殺意。他緩步走來,彷彿在欣賞南辭的狼狽模樣,雙眼充滿了俯視一切的傲慢,一切盡在掌控。
“南辭,跑得夠遠了吧?”南楓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戲謔,彷彿獵人終於追上了自己的獵物。
南辭站在原地,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但他很快壓下了那一絲銳利,轉而換上了迷茫的表情。他皺起眉頭,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雙眼透出茫然無措。
“你是誰?”南辭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語氣虛弱而空洞,彷彿真的不認識眼前的人,“我們……認識嗎?”
南楓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瞬間,隨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帶著難以掩飾的輕蔑。他不屑地看著南辭,彷彿看著一個試圖做最後掙扎的跳樑小醜。
“呵,裝得倒是挺像的。”南楓冷冷一笑,語氣中滿是嘲諷,“南辭,你以為靠這拙劣的把戲就能騙過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咄咄逼人的壓迫感,彷彿南辭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笑話。他一步步逼近,眼神中充滿了鄙夷與輕蔑,彷彿南辭的狼狽模樣讓他感到無比愉悅。
南辭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面上卻依舊保持著迷惑的神情,故作無辜地說道:“我真的不記得你……你是家族中人?”
南楓冷笑一聲,眼神中的嘲諷愈發明顯。他緩緩靠近,彷彿在享受南辭這副“失憶”的模樣:“家族?南辭,你裝得還挺像。被逐出家族的滋味怎麼樣?現在連自己堂兄都不認得了?”
南辭不動聲色,依舊裝作困惑的樣子,皺眉道:“堂兄?你說你是我堂兄?南辭……是我嗎?”
他低聲重複著自己的名字,彷彿在努力回憶,表情中滿是迷茫與無措。南辭的手指在袖袍中輕輕動了動,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繼續拖延時間。
南楓見狀,眼中的怒火漸漸升起。他原本以為南辭會頑強抵抗,甚至可能會拼死一搏,但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感到難堪——南辭竟然在他面前裝失憶,這無疑讓他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南辭,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過今天?”南楓冷冷道,眼中殺意湧動,命紋之力在他體內激盪,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為之顫抖。
南辭見狀,眼中依然帶著那一絲無辜與迷惑,彷彿真的不記得一切。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我……真的不記得了。如果你真是我堂兄,那為何要這般咄咄逼人?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南楓的拳頭緊握,顯然已經失去了所有耐心。他一步步逼近,面色冷酷,聲音冰寒如刃:“恩怨?你還敢提恩怨?南辭,今天我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南辭微微後退一步,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依舊保持那副困惑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或許……死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死得這麼不明不白,未免有點不值啊。”
他故意拖長語調,手指在袖袍中輕輕摩挲,顯然在暗中準備著什麼。南楓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顯然被南辭的裝腔作勢徹底激怒。他本以為能迅速解決南辭,如今卻覺得自己被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