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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騎上羅西南多吧

仔細嗅了嗅,這塊木牌散發出略微刺激的香氣,怪不得戰馬們一旦靠近亞伯,就打著響鼻走開,被騎士刻意驅趕才不情願地靠近他。

所謂的“bezet”是指貴族們正在穿行這些關住動物的設施,佔用了道路。

管家怕亞伯初次進入練兵場,陌生的氣味刺激得馬駒過於興奮,頻繁朝他衝擊,特意給了他這張“護身符”。

好吧,他對我還挺好的。

“他的房間在哪裡?”亞伯接著問。

“管家先生住在主殿。雖然你敲對了門,但我們不能私自拜訪貴族住處。不過,他早上一般會帶著騎士們到練兵場,檢查一下僕人們的工作成果。”

原來如此,亞伯陷入沉思,貴族極度注重血統和出身,簡直到了病態的程度,哪怕指定僕人,也要有名有姓的人才能貼近他的身邊,或提拔成高階管家。

除非此人真的能力過硬,比如依蘭的宰相科萊·揚克大臣,他立於布若塞爾宮廷的權力頂端,卻是位徹頭徹尾的平民。

拋開堅固的血脈階級觀念,只有宮廷和軍隊是平民出頭的地方,任職期間他們陪著貴族出席上流社會的宴會時,說不定能得到其他貴族的青睞,入贅他\/她的家族,一躍成為貴族一員。

至於外國商人推崇的“中產”,只在民間流傳,貴族尚武,既不在乎做生意,也很少親自參與其中——他們認為商人是他們的服務者、納稅人。

思索片刻,亞伯有了粗略的計劃,餘光瞥見略顯不安的年輕陪練,把木牌遞給他。

“送你,我不需要。”

陪練大喜過望,語無倫次地道著謝,少挨幾頓揍意味著他不僅能多拿錢、還能帶上錢,活著回到他的村莊,或繼續實現他的夢想。

“唉。”亞伯輕輕嘆了口氣,拍拍年輕人的肩膀,“加油吧。”

無需多言,來城市闖蕩的農戶幾乎都跟亞伯一樣,懷揣著對超凡、權力、金錢、知識或藝術的憧憬,不明白它們根本是可望不可即的貴族特權。

最可悲的是,但凡他們旅途中花完積蓄,就很難回家了,只能滯留在下城區,被時代浪潮沖刷成了感情麻木的城市公民。

如果沒遇到蘇滄……亞伯心情複雜,這位陪練大概就是我現在的生活寫照吧。

次日,亞伯早早去了練兵場,拿起閒置的日安棒,沐浴著月光舞得虎虎生風。雙月伽努斯化作白日之月不久後,那位眼熟的管家果然和早起的騎士們一同到來。

看到亞伯,他們驚訝不已。

騎士們交頭接耳,其中有幾人還記得亞伯昨天的表現。

老管家以為是他一時的偏袒惹人非議,忍不住側耳傾聽少年貴族們的議論,誰料結果與想象中大相庭徑,並非是木牌起了作用,而是亞伯本身有著警覺的戰鬥技巧,給騎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等少年貴族換馬褲、穿馬靴之際,老管家走向亞伯,遞給他一張擦汗的毛巾。

禮貌地客套幾句,他直入正題:“您想不想試試騎馬呢?”

亞伯點點頭。

“那麼,假如您顯示出騎士的潛力,擇日我會把您的表現報告給維舍男爵。”

不難理解,軍隊永遠缺人。

可惜亞伯只想盜走油畫,溜之大吉。

騎士們挑完喜愛的馬駒,滿地狼藉的馬廄只剩一匹牙齒稀疏、眼珠渾濁的老馬,它的身體有些骯髒,百般聊賴地嚼著乾草。

亞伯拿起馬刷,順著鬃毛為它洗刷。

老馬人性化地露出些許詫異之色——不是褒義的方面,而是“我已經退休了你還逼我上班”的那種驚訝——套上口嚼時,亞伯十分確信這匹馬翻了個白眼。

亞伯翻身跨上馬鞍,抓住韁繩,用腳尖踢了踢它。

老馬不情不願地走著,腦袋低垂,邊走邊低頭撿食著地上散落的乾草。

騎老馬的感覺跟騎驢差不多,它們一樣瘦,一樣的犟脾氣,四隻蹄子走起路一顛一顛地磨損著騎手的胯下,跑又跑不起來。

老管家隔著柵欄,遠遠望著亞伯的身影,時不時點頭以示鼓勵。

忽然,一陣深入骨髓的愧疚和羞恥襲擊了亞伯的心靈,老管家慈祥的神態像極了心情不錯的蘭斯村長,但自己混賬十足的算盤總是惹得他勃然大怒。

不知道蘭斯村長是不是還生著我的氣。亞伯想,畢竟,我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橡果村,一句道別的話也沒跟他說。

等我進階正式鬥師,等我在萊茵城成了像樣的男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