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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消逝的榮耀

身離開,維舍男爵修長的身影堵住了門檻。

“又見面了,蘭斯先生。”他舔舐著沾了點血跡的尖銳指甲,“在您死之前,我最後滿足您一個願望吧。”

“您能自殺嗎?”亞伯嘆了口氣。

“叭、叭、叭,您不能臨時改變願望。”維舍男爵搖了搖手指,“從見面以來,您很期待我記住您的名字。實際上我認識您,且印象深刻。”

亞伯微微瞪大眼睛。

“當初您攔住我的馬車時,那股渴望融入上流社會的眼神,每每回想,都令我忍俊不禁。我有時把它說給我的朋友們,他們覺得您是個了不起的小丑,分明出身難以改變,仍然做著各種無用功,企圖成為真正的貴族。”

終於,維舍男爵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

“而您,您是什麼東西?既沒有父母的頭銜,又沒有祖傳的封地,更沒有一筆穩定的財產,最關鍵的是,您的體內沒有血統這樣的東西,您知道您的父親是誰嗎?相比之下,我能準確地說出每一位祖輩的身份和榮譽。因此,您,一代不法之輩,如屍體項鍊般掛在萊茵城的下城區渾渾噩噩,什麼都不是。”

自從來到萊茵城,無論面對殘暴嗜殺的托馬斯·奎因斯,或兩面三刀的高登·達文森,亞伯都沒有害怕過,唯獨維舍男爵總能準確地擊中他的內心,翻來覆去地割爛亞伯的自尊,將他羞辱得體無完膚。

他捏緊拳頭,臉色發白。

忽然,坎特冷笑一聲,他的身體很虛弱,聲音卻響亮而堅定。

“大聲放屁!祖輩?榮耀?當黑暗生物骯髒的血在您的身體裡流淌的剎那,您就是隻不折不扣的、下三濫的老鼠!沒有信仰,沒有家族!老鼠就該老實盤在陰溝裡,不配對生活在月光下的人指手畫腳!”

被毫不留情地指出血脈的低賤,維舍男爵原本高高在上說教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青筋根根暴起,逐漸佈滿了整張臉,他的語調冰冷。

“您覺得我配不上維舍之名,伊瑪埃·坎特·凡·達文森?”

“‘配不配’有很多種定義方式。例如該隱殺了亞伯,我們會說他配得上吸血鬼始祖,但一定配不上當人。”坎特譏諷地說。

男爵血紅的眼眸如同燃燒的煤炭,怨毒地盯著兩人,這個以貶低別人為樂的傢伙才是最受不了被嘲笑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看低他的姓氏或家族。

“小子,你竟敢愚弄我!”他氣得急了,尖銳指控道,“我要把您的腸子用粗木樁刺穿,倒掛在塔樓上慢慢腐爛!”

“果然,我們不能像對待有正常變態慾望的人一樣對待貴族成員。”牙尖嘴利的坎特不甘示弱,下一秒,他伸出手,對準了撲過來的維舍男爵。

“當!”

悶響響起,迴盪在狹小的空間中,無形的元素聚集,凝結成一面拔地而起的土牆,維舍男爵收勢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我們到那邊去!”坎特指了指一側。

亞伯衝入的地方是荒廢的舊穀倉,整體呈現出U字型,角落裡木箱堆疊,勉強形成一個平臺,上方正是穀倉一般會設定的二層儲物室,放置雞蛋、乳酪和火腿等高檔食材。

點了點頭,亞伯會意地爬上高處楣梁,將坎特放在乾草上。

“謝謝你為我說話。”

“少來這一套,我只是單純喜歡跟人抬槓的感覺而已。”坎特不耐煩地揮揮手,“可惜,動動嘴皮子能殺人的話,我早已在依蘭當上國王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殺了那個傲慢的鬼東西。”

不用他提醒,有了緩衝地帶,亞伯握緊【黃金的密匙】,仔細打量著被土牆擋在外側,狂怒嘶吼的維舍男爵。

他胸口發光的某物取代了鬥氣之種,能量在其中匯聚,流向四肢百骸,應當是血族的能量核心——血囊。

與亞伯見到的大多數鬥氣之種不同,維舍男爵的血囊沒有“一呼一吸”的閃動規律,靜止得像個沒有生命的全自動化鍊金機器,當能量從中抽出時,他的核心就少了一絲能量。

怪不得維舍男爵一路抓人就吸,儘管血族似乎能從其他智慧物種身體直接汲取能量,本身卻沒有“再生”的能力。

經過觀察,亞伯認為維舍男爵的血囊尚未成型,因為它仍然時不時跳動幾下,彷彿一顆鮮活的心臟,說明他沒能完全擺脫人類的身份,成為一名徹頭徹尾的“逆月教徒”。

血囊跳動時,維舍男爵的能量無法避免地被吸去幾絲,由於血族沒法完成人類“迴圈”的步驟,這些能量基本是浪費了。

饒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