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愈發咄咄逼人。
“那是?!”亞伯嚇得渾身一激靈。
“真正的血族來了。”賈斯特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無論勝利或者死亡,他都很平靜,“血祭司會呼喚附近的血爵士,聚集起來包圍敵人。我們慢了一步,逃不掉了。”
“別放棄!”亞伯叫道,“之前我讓一個人去賈尼達裡城報信了,他是大貴族,很快就能找到援兵。我們只要撐到神殿的審判庭聖騎士到來,把異教徒一網打盡!”
“亞伯,你想得真周道。”賈斯特說。
儘管裡外都不安全,錯綜複雜的城堡明顯有更多藏身之處,於是一行人回到菲勒爾城堡,正當兩人討論著如何自我保護、撐到援軍時,老管家插了進來。
“抱歉,請容我打斷一下。”
“您想說什麼?”
“我知曉一處安全的地方。”老管家建議,“掛著《先知降下黃金雲》的小教堂。不僅外觀堅固、位置隱蔽,相信有先知的庇護時,血族不敢輕舉妄動。”
亞伯眼睛一亮,其實他也想到了那處庇護所,還沒來得及提。
老管家帶起了路,亞伯本想跟他並肩而行,賈斯特卻拉住他走在後方。
“您好。聽得見嗎。”
零散的資訊化作沒有文字的話語,直接在亞伯的大腦回蕩,他愣了愣,看向賈斯特,靈性視覺中他認出資訊的源頭來自賈斯特的精神力。
亞伯點了點頭。
“很好,這是雛菊教給我的精神力傳訊。等你步入【正式】後,不妨問問他其中奧秘。”賈斯特淡淡地說,“這樣一來,我們的交流就是私密的了,哪怕有人偷聽,我們的精神力也能馬上察覺。”
亞伯微微皺眉,用眼神指向老管家的背影。
“我沒有貶低你尊敬的人,亞伯,只是普通人沒必要知道太多超凡的奧秘,除非他下定決心成為其中一員。你覺得呢?”
賈斯特的說話方式令人如沐春風,亞伯放鬆了面部肌肉。
“人族的超凡途徑中,三者實力均勻,各有優劣,戰力平等;但是,對血族這個等級分明的種族而言,三種途徑有個高低優劣,且呈現一種金字塔的分級。位於頂端的【立法者】家主實力最強,修煉也最困難,天賦最高,數量最少,以此類推。”
“一般來說,家主和【能戰者】血爵士的數量比例是1:100,和【秘術師】血祭司的比例是1:25。血族不怎麼繁榮昌盛,但個體戰力很強,跟女巫有點像。至於菲勒爾城堡這邊,根據我的推斷,有一位血祭司埋伏其中,外面則至少兩個以上的血爵士被吸引來了。”
吸血鬼遊蕩的古堡……
純粹而邪惡的陰影隨行,帶有血腥氣的呼吸順著亞伯的後頸流下,似人非人的陌生物種徘徊在這座孤獨又古老的城堡,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成群結隊,從黑暗中不懷好意地窺探著來者。
他情不自禁地抱住肩膀,愕然發覺自己已是手腳冰涼。
“所以,比起血爵士,血祭司更不好對付。能戰者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超凡途徑,哪怕變成黑暗生物,掌握的戰鬥方式大差不離。【秘術師】卻完全陌生,我聽人說它類似【技巧家】和【能戰者】的結合體。”
結合體?亞伯無聲地詢問道。
“沒錯,比起‘吸收’能量或操控能量的‘技術’,秘術師傾向於探尋自身的秘密——智慧物種的肉體由葉法蘭元素構成,透過審視‘我’的本質,他們得到靈感和啟發。”賈斯特做出照手鏡的姿勢,“每個種族中,秘術師的能力都不一樣。”
“例如血族,他們把祭司的能力稱之為‘天賦’,據我所知,根據祭司加入的血族家族,共有180多種不同的天賦,分為下、中、上、君主四等,其中君主天賦必須得到【立法者】鮮血的恩賜。”
察覺到亞伯的半信半疑,賈斯特補充道:“這些是蘇滄跟我講的,當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懷疑過他是否跟血族暗地勾結,試探後才發現,他不僅對血族瞭如指掌,還知道其他種族的構成,知識相當淵博。”
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亞伯聽得太過投入,差點一頭撞在停頓的管家身上。
“嘎吱。”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到了目的地。
稜角分明的扶壁簇擁著六光窗,從盲眼壁龕投入白月瓊斯克裡撒無暇的月光,照亮了正中間的祭壇畫,威嚴、鮮豔又平鋪直敘的色彩透過現實與虛妄的空間,抬起手的先知睜開祂蘊含萬物的眼睛,與下方的仰望者直接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