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啦!”
重達十幾斤的白布拉下,露出一副即將完成的祭壇畫。
這幅畫共有十八聯,閉合六聯,開啟十二聯,是標準的大型祭壇畫。
掀開內十二聯時,油畫的金色背景照亮了整個房間,豐富的顏料描繪了一個充滿活力的場景,更高維度的星星閃亮,給人喜悅、恐懼和驚訝的印象,甚至有些迷失方向,亞伯被這種豐富神聖的景象所震撼。
最上方是藍色的生命之泉,克里羅傑以月亮行星的序列描繪了十二位月神,靠攏神殿美德像的同時,似乎還參考了【星月預言者】的形象,純色翅膀從神靈的身後展開,濃密的睫毛低垂,注視著下方更小的先知和跟隨他的羔羊,一個接著一個融入星光燦爛的金色馬賽克中。
仔細一看,那根本不是先知,而是一個金髮的男人。
他佔據了空間的最大面積,成為唯一的聖潔印象,白袍拖地,表情慈愛,手指向上,做出“賜福”手勢,眼睛直視著觀眾的空間,幾乎是暗示了看向這幅畫的人將是被審判的物件。
從手指方向看去,一行何蒙裡達語泛赫然寫著:
cruorem bibo, carnem devoro; ex voluntate dei(拉丁:血與肉以神之名)。
上空是絢麗的世外桃源,和下方世俗的灰白景象產生了明顯的對比,排著隊的普通人神情各異,惟妙惟肖。
靈界與人性被中間的男人分割,他彷彿被一種比自己更強大的力量所注入,成為了傳達影象與神聖之間無法表達的關係的載具。
經過克里羅傑的介紹,亞伯很容易明白了祭壇畫表達的意義:人類與神聖脫俗的聯絡。
克里羅傑點起蠟燭,火光在金髮男人栩栩如生的臉上浮動不定,亞伯緩緩靠近,想要把它看得更清楚。
果然,那正是克里羅傑本人。
虔誠的傳教者長相俊美、面帶微笑,但睥睨世人、姿態傲慢,彷彿萬物只有圍繞在他的身側,才能得到行星的眷顧、世界的真理。
欣賞完這副祭壇畫,亞伯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千言萬語,無法一言蔽之。
面對克里羅傑期待評論的眼神,亞伯絞盡腦汁,總算想起蘇滄嘲諷東方傳教士的一句古人族語。
“do、docta ignoranria……(拉丁:人只能學到無知)”
“沒錯,Spiritualia sub metaphoris corporalium,docta ignoranria(拉丁:因為靈性隱藏在肉體之中,只能感受,越是文字化它,人就越無知)。”克里羅傑驚喜地笑了,“這是您想出來的嗎,亞伯?docta ignoranria!太妙了,我要把它當做下一幅作品的銘文。”
亞伯很慚愧,也不敢多說什麼。
“您高興……就好,大師。”
“是的,亞伯,您總能哄我高興。”克里羅傑拉住亞伯的手腕,“來,到這邊,看看我的禮物。您一定會成為我最寵愛的孩子。”
事已至此,亞伯差不多知道克里羅傑的禮物是什麼了。
逆月教徒的儀式!
既然逆月教徒是將人類轉化為血族的教派,克里羅傑開始介紹起這個種族。
血族作為人類歐瑪拉上唯二的鄰居,歷代文學著作皆有參與,萊茵城的凡洛林伊芙國立圖書館裡中,幾乎沒有有關血族的真實資料,傳說、小說和故事倒不少。
文學家和吟遊詩人把血族描繪成臉色蒼白、瞳孔鮮紅、模樣俊美的男女,永遠不會衰老,嗜睡且喜愛夜晚。
據克里羅傑說,血族確實擁有部分特質,他們臉色蒼白、永不衰老,因為從誕生那一刻起,血族早已“死亡”,沒有流轉能量的能力,全靠汲取、掠奪其他智慧物種的生命力延續存在。
歷史上,血族曾圈養過幾十個人類國家,奴役千萬人提供精血,直到被聖城之王愛得利三世解放。在民族意識覺醒的現代,這些國家們合併成【紫羅蘭聯邦】,時不時跟北方大國瓦列維拉發生衝突。
其次,睡眠狀態的血族生命力消耗速度大大下降,一旦進入【冬眠】,有些血族甚至能睡上整整100年,只消耗人類1年的精血。
至於眼睛鮮紅……這點相當有趣。
克里羅傑露出神秘的笑容:“實際上,血族內部共有兩個派系,一個是黑都【密黨】,另一個是阿爾梅加拉內海三角洲的【魔黨】。密黨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