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婭退後兩步,窗簾被風吹得飄起,陰影遮住血族猙獰的面龐。
下一刻,她再度沐浴著月光,只是暴起的青筋癟了下去,可愛的臉蛋肉眼可見地恢復了,一點不見吸血鬼的特徵。
亞伯彎下腰,翻過尚有餘溫的屍體,他的臉色蒼白,死不瞑目,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絕望,赫然是尾隨茱莉婭而去的洛克禮·達倫。
“伊芙琳家族不會放過您,小姐。”
“是麼,先生。”茱莉婭雙手放在胸口,劃出一個亞伯看不懂的符號,“看看他的胸口,再看看您的腰側。兇手是誰,豈不一目瞭然嗎?”
亞伯聞言一摸,冰雪復仇者的劍柄,接著是【滴血長釘】……
“刷啦!”
他猛地拔出滴血長釘,細劍的尺寸和洛克禮·達倫胸口的血洞一模一樣,亞伯瞳孔猛縮,意識到他中了一個惡毒的計謀!
“寄邀請函的根本不是赫伯特斯大臣!茱莉婭,你把大臣先生怎麼了?”
“這很有趣,有人寄出威脅信,又悄無聲息地在大臣的茶裡下毒,居然沒人懷疑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的人。”
“陪在他的身邊的人是您,小姐。”
“呵呵呵。”
亞伯不敢相信有著天使面容的少女幹了那麼多惡毒、陰險的壞事,而且他沒有懷疑過她!
恐怕離開菲勒爾城堡的剎那間,他已經中了茱莉婭的秘術——【蠱惑之眼】。
這期間他產生的、所有圍繞茱莉婭的想法,都被扭曲了!
所以,他從不懷疑她,他仰慕她,他信誓旦旦地相信她永遠是善良的!
再抬起頭,血祭司優雅地拉起一邊的裙襬,高跟鞋踩著厚實的木板,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姿態是貴族小姐的從容不迫,表情卻比亞伯見到的魔物更加失控、瘋狂!
“假如伊芙琳子爵發現,您不但沒幫赫伯特斯大臣解決問題,還謊報情況、導致對方不幸身亡,甚至出於嫉妒,和情敵決鬥,最終置他於死地。您還能平安無事地走出這座斯萊頓城堡嗎?”
亞伯緊咬牙關,熱血上頭。
茱莉婭盤算好了一切,他和洛克禮·達倫確實私鬥過一次,雨果進行了調停——接著茱莉婭幾個動作便激化了兩人的矛盾。
從那時起,她就準備栽贓嫁禍?
可憐的洛克禮·達倫,他的愛情從頭到尾只是超凡力量的騙局,美麗的魔鬼牽著他的手,一點點引導他抵達毫無用處的死亡……
不,不僅如此,奧蘭哈子爵是她派來的?
蒙克蒂家族和亞伯無冤無仇,他一直對奧蘭哈子爵的執著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測是萊斯不願看到他和茱莉婭走得太近,所以派出奧蘭哈子爵滅口,沒想到這有可能是茱莉婭本人一手策劃。
他明明沒做什麼,卻招來了殺身之禍!
“怪不得我打心眼不喜歡你!實際上,我不該認識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哈,搞笑!我叫您‘親愛的’,是因為我生來嘴甜;我要殺你,是因為你見過我變成吸血鬼的樣子。”茱莉婭嗤笑道,“順便一提,每個談論我的男人都讓我噁心不已!”
“包括洛克禮·達倫?”
“他們稱讚我是半個娃娃,半個天使、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是‘神聖的處女’和‘柔軟的器皿’!換位思考,你高興嗎?”
亞伯簡直不寒而慄。
“那也不至於殺了他們!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婊子!”
“哈,我清楚自己要什麼,如果這讓我變成婊子,隨便您叫。”茱莉婭野性的綠眼珠透出可怕的光,“我太聰明、太美麗、要求太高,任何人都無法完全掌控我,沒有人瞭解我,沒有人完全愛我,我只有我自己!”
激怒了她,亞伯右手握住冰雪復仇者,左手抬起,把加了魔藥的啤酒一飲而盡,熱流順著喉管落下,直達心臟,他的鬥氣之種撲通撲通狂跳,使得四周的葉法蘭元素躁動不安。
元素從四面八方而來,鑽入亞伯的毛孔,匯聚於轉動的星雲磨盤般的邊緣,被慢慢碾碎,又注入血液。
假如不用來進階,這瓶魔藥似乎是正式鬥師絕佳的“啟用”藥劑。
“【黎明】魔藥,您想和我決鬥?有意思,您倒是從不把我當女人看待。”茱莉婭冷冷地說,“可惜,我不打算親手殺了您。”
“該死,你去哪!”
“假如我從前半生學會了什麼——永遠不要和男人正面決鬥,除非你有百分百殺死他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