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科的按鈕,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之後,電梯終於到達了五樓。
阿多尼斯從來又沒預想過自己會在聖芒戈遇見熟人,還是以這種方式——電梯開啟的瞬間,一張大臉突然出現,臉上掛著一副茫然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
“很高興能在這見到你,洛哈特教授。”
“噢,你認識我?你是不是也是我的粉絲?我可以給你簽名!”大臉的主人確實是洛哈特,自從他失去的記憶之後就被鄧布利多送到了聖芒戈,不過這個時候他應該被關在病房裡面,而不是在電梯口嚇人。
阿多尼斯趕忙將快要貼到自己嘴邊的大臉推開,一個聲音從走廊另一頭的房間裡面傳來:“吉德羅,乖寶寶,該吃藥了,你又跑到哪去了?”
一個頭戴金銀絲花環,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的治療師雙手端著托盤走了出來,見到洛哈特身邊的幾人,顯得有些驚喜。
“鄧布利多校長,還有隆巴頓夫人,有段時間沒見了,噢嗨,小納威,我剛剛沒看到你,還有你是?”
“阿多尼斯,女士。”
“真是個好看的男孩。”治療師拉著洛哈特,領著眾人向著走廊深處那間標有“傑納斯·西奇”的病房,邊走邊和初來乍到的阿多尼斯介紹道:“這間病房是長住病房,一般都住著受到永久性咒語傷害的病人。”
阿多尼斯打量著這間病房,相比於在他見過的其他病房,確實多了許多私人物品,就比如洛哈特的床邊擺滿了自己的畫像和照片,還有散落在床上的羽毛筆和明信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他的名字,看來我們的洛哈特教授就算失去了記憶還是不忘給別人簽名,真是敬業。
除了洛哈特,這間病房裡面還坐著其他人——一位面黃肌瘦的男巫、一個滿臉長毛,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女人,看上去像是阿尼馬格斯變形失敗,保留了部分動物的特徵,以及最靠裡面,被簾子遮住的兩張病床。
想必這就是眾人此行的目標了。
納威的父親弗蘭克眼神空洞地看著眾人,而納威的母親看到納威,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將一包裝紙遞給納威。
納威伸出雙手,接住母親遞過來的包裝紙,將它鄭重地收好,回頭望向阿多尼斯,他由衷的希望阿多尼斯能讓自己的父母恢復正常。
隆巴頓夫人此時也望向阿多尼斯,眼底閃過一絲淚光,開口說道:“弗蘭克和艾麗絲,他們……就拜託你了,阿多尼斯。”隆巴頓夫人不想讓納威看到她失態的模樣,轉身走出了病房。
阿多尼斯和鄧布利多對視一眼,隨後便開始兩人默契的配合,鄧布利多從袖口掏出老魔杖,簡單一揮,透明的魔法光膜將眾人包裹住。
阿多尼斯和鄧布利多對視一眼,選擇先從症狀較輕的艾麗絲入手,抽出魔杖,一道無聲昏睡咒瞬間擊中的艾麗絲身體。
隔壁病床的弗蘭克看到妻子被阿多尼斯的魔咒擊中,空洞瞳孔劇烈地收縮,不好的記憶在腦海閃現,他的臉上的肌肉全部扭結在一起,著魔似的捂住頭,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哀嚎。
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阿多尼斯都整懵了,還沒輪到你呢,怎麼這麼大反應?
鄧布利多反應比較快,袖口一揮,一股輕柔的魔力湧出,瞬間包裹住弗蘭克的身體,弗蘭克很快便安靜下來。
納威有些不安地拉了拉阿多尼斯的袖子,他見慣了父母平淡的樣子,顯然是被弗蘭克的應激反應給嚇到了。
“阿多尼斯……要不算了,我覺得他們現在就挺好的。”
“不,納威,”阿多尼斯目光堅定地直視納威,“這對他們不公平,他們已經在床上躺了十三年了,如果他們靈魂清醒著,這該是多大的折磨!”
“所以納威,他們需要這個機會,同樣你也是。”
像是下定了決心,納威重重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感到驚訝。”阿多尼斯的魔杖輕輕抵住艾麗絲的太陽穴,一縷銀灰絲線自杖尖刺進了艾麗絲的腦海,一股眩暈感傳來,阿多尼斯的眼前瞬間陷入混沌。
再次睜眼,阿多尼斯發現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林間小路旁,小路的盡頭連線著一片湖泊,抬頭望去,天空整個被濃厚的黑雲籠罩,時有血紅的雷電劃過,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無比壓抑。
一道雷電在阿多尼斯腦中炸開,劇烈的疼痛彷彿要將阿多尼斯的頭皮撕裂,阿多尼斯膝蓋一軟,坐倒在地上,嘴裡時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
一眨眼的功夫,一幢由藤蔓編織而成的涼亭突兀地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