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離開酒樓後,並未回府,而是去了城西的一處私塾。此處環境清幽,遠離喧囂,是他與一些志同道合的年輕書生和文化藝人聚會的地方。擊破林間諜的陰謀後,他的聲望有所回升,也讓更多人願意聆聽他的想法。
吳書生和陳畫師早已等候多時。吳書生依舊是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衫,但眼中卻多了幾分光彩;陳畫師則抱著他常用的畫具,神情略顯激動。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生面孔,他們都是被顧長淵的新文化理念所吸引,慕名前來。
顧長淵環視眾人,微微頷首,徐凜風則將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擺放妥當。“諸位,”顧長淵開口道,“今日請各位前來,是想繼續探討我們之前談及的新文化理念……”
他話音未落,私塾外傳來一聲冷哼:“歪理邪說,也敢妄稱新文化!”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宋大儒帶著幾個弟子,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他指著顧長淵,厲聲道:“顧長淵,你蠱惑人心,動搖國本,老夫絕不能坐視不理!”
顧長淵並未動怒,反而平靜地邀請宋大儒入座。“宋大儒,您既然來了,不如也一起探討探討?”
宋大儒冷哼一聲,拂袖坐下。
“宋大儒,”顧長淵說道,“您說新文化是歪理邪說,那請問,您認為何為正統?難道墨守成規,故步自封,才是正道嗎?”
“我朝文化傳承千年,豈容你這黃口小兒隨意評判!”宋大儒怒斥道。
“傳承並非一成不變,”顧長淵從容應對,“正如江河奔流,不斷向前,文化也需要與時俱進,才能煥發生機。您看看如今的文化界,陳腐之氣瀰漫,多少有才華的年輕人被埋沒,多少新思想被扼殺在搖籃之中!難道這就是您所說的正統?”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就拿陳畫師來說,他的畫作大膽創新,充滿活力,卻被那些墨守成規的畫院斥為‘離經叛道’。難道藝術不應該百花齊放嗎?”
陳畫師感激地看了顧長淵一眼,他一直以來都渴望得到認可,但卻被傳統畫院排擠。
顧長淵又轉向吳書生:“吳書生滿腹經綸,卻因為不符合科舉考試的要求而屢試不第。難道我們選拔人才的標準,不應該更加靈活,更加註重實際能力嗎?”
宋大儒被顧長淵一連串的質問說得有些詞窮,他張了張嘴,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反駁之詞。
顧長淵見狀,繼續說道:“宋大儒,時代在變,人心也在變。我們不能再執著於過去,而是要擁抱未來,創造新的文化,新的輝煌……”
他侃侃而談,旁徵博引,從文化發展的歷史規律,到各國文化交流的實際例子,再到普通百姓的文化需求,將新文化理念闡述得清晰透徹。
宋大儒臉色陰沉,他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阻止這股新思想的傳播了。
“好,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所謂的‘新文化’,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說罷,他拂袖而去,幾個弟子也連忙跟上。
顧長淵看著宋大儒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轉向眾人,說道:“諸位……”顧長淵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堅定而充滿感染力:“諸位,新文化的種子已經播下,它終將破土而出,茁壯成長。我們需要的,是耐心,是勇氣,更是團結一致的決心!”
他的話語激起了在場眾人的共鳴,原本一些持觀望態度的文人也開始認真思考顧長淵的新文化理念。他們之中,有飽讀詩書卻仕途不順的落魄官員,也有渴望創新卻受制於傳統觀念的年輕學子。顧長淵的話語,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他們心中迷茫的夜空。
吳書生趁熱打鐵,走到眾人中間,從袖中取出一疊薄薄的冊子,分發給大家。“這是我整理的一些關於新文化理念的資料,”他解釋道,“其中包括顧大人之前發表的文章,以及一些其他志同道合之人的想法。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啟發。”
冊子裡的內容深入淺出,既有對傳統文化的反思,也有對新文化方向的探索,引發了眾人熱烈的討論。有人提出疑問,有人表示贊同,也有人仍然心存疑慮。但無論如何,新文化的種子已經悄然在他們心中紮根。
與此同時,宋大儒的拂袖而去,也並非沒有引起波瀾。一些原本堅定支援他的傳統文人,開始對他的古板觀念產生質疑。他們私下裡議論紛紛,覺得宋大儒的做法過於偏激,新文化理念或許也並非一無是處。
“宋老夫子這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一位老先生捻著鬍鬚,低聲說道,“顧大人的話,雖然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