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子稀疏。顧長淵和徐凜風潛伏在陰影中,目光緊鎖著周商人府邸的後門。冷風瑟瑟,捲起幾片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更襯得周圍靜謐異常。
“看來今晚會有所收穫。”顧長淵低聲說道,指了指後門處閃爍的微弱燈光。
徐凜風微微頷首,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那扇後門。門縫中透出一線光亮,隱約能聽到低沉的交談聲,斷斷續續,難以辨清。顧長淵輕輕推了推門,發現門並未上鎖,便與徐凜風閃身而入,藏匿於院中一叢茂密的灌木之後。
透過窗欞的縫隙,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內的情景。周商人正襟危坐,神情緊張,在他對面,站著一個黑衣人,身形魁梧,面容隱藏在斗篷的陰影之下,看不真切。
“礦難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上面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黑衣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周商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賠笑道:“大人放心,我已經處理妥當了,所有知情的人都……”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妥當?趙礦主已經被抓,他要是扛不住壓力,把我們供出來怎麼辦?”黑衣人語氣森冷,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趙礦主貪生怕死,但他知道,如果他敢吐露半個字,他的家人也活不了。”周商人語氣陰狠,“我已經安排人……”他湊近黑衣人,低聲耳語了幾句,顧長淵和徐凜風只能看到他的嘴唇翕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黑衣人聽後,似乎略微安心了些,沉聲道:“務必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還有……”他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周商人,“把這個交給……儘快處理掉所有可能暴露的證據。”
周商人接過信,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連連點頭稱是。黑衣人不再多言,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顧長淵和徐凜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這封信,以及黑衣人最後那句話,顯然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看來,我們得想辦法拿到那封信。”顧長淵低聲說道。
徐凜風點了點頭:“今晚不宜打草驚蛇,我們先撤。”
二人悄無聲息地退出宅院,消失在夜幕之中。
回到客棧後,徐凜風在地圖上標記了周商人出入的那處宅院,以及他每日行走的路線。
“周商人行事謹慎,我們必須小心行事。”徐凜風沉吟道,“我注意到,他每日都會經過城西的一片樹林……”
顧長淵的目光落在地圖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樹林……”他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或許,我們可以……”他附在徐凜風耳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徐凜風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妙計!如此一來……”
顧長淵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窗外,夜色更深,寒風呼嘯,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顧長淵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眼中閃爍著莫測的光芒。“明日,便開始行動。”他低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翌日清晨,薄霧籠罩著整座城池,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潮溼氣息。周商人走出府邸,神色如常,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他假裝不經意地掃視四周,留意著每一個角落,似乎在尋找什麼。
他沿著慣常的路線,走向城西的樹林。這條路他走了無數次,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然而今天,他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不安,彷彿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他。
走到樹林邊緣,他故意放慢腳步,假裝繫鞋帶。餘光瞥見樹林深處閃過一抹黑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他們上鉤了。
顧長淵和徐凜風藏身於樹林深處,觀察著周商人一舉一動。他們注意到周商人今天格外小心謹慎,而且故意在樹林邊緣停留,這讓他們更加確信周商人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監視。
“看來,他是故意引我們上鉤。”徐凜風低聲說道。
顧長淵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們就將計就計。”
周商人起身,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步伐看似隨意,實則卻暗藏玄機。他故意繞過一些明顯的路徑,選擇一些較為隱蔽的小路,似乎是想把跟蹤者引到某個地方。
顧長淵和徐凜風緊隨其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要保證不被發現,又要確保能夠看清周商人的行動。
樹林深處,有一座廢棄的獵戶小屋。周商人走到小屋前,停了下來,推門而入。
顧長淵和徐凜風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