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稟報:“大人……陳御史……他在朝堂上……彈劾您!”
顧長淵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落在桌案上,墨汁濺染開來,如同他此刻心中翻湧的不安。“彈劾我?理由?”
侍衛顫聲道:“陳御史說……說大人的糧食改革勞民傷財,不僅沒有增產,反而……反而引發了這場天災!”
顧長淵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推行新政以來,早料到會遭到保守派的阻撓,卻沒想到他們竟會如此卑鄙,將天災的責任也強加於他。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陛下怎麼說?”
“陛下……陛下震怒,下令明日早朝,大人務必出席,當面對質。”侍衛低著頭,不敢看顧長淵的臉色。
顧長淵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他知道,一場硬仗在等著他。他看向帳外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黎明的到來能帶來一絲轉機。
與此同時,京城吳府內,燈火通明。吳大地主正與陳御史密謀,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陳大人,明日早朝,您儘管放開手腳去彈劾顧長淵,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證據’,保證讓他百口莫辯!”
陳御史接過吳大地主遞過來的一疊文書,仔細翻閱著,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經過歪曲和偽造的資料,足以證明顧長淵的改革毫無成效,甚至還加劇了災情。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吳老爺放心,明日我定會在朝堂上將顧長淵拉下馬!”
翌日清晨,金鑾殿上,氣氛凝重。顧長淵一身官服,面色沉靜地站在朝堂中央,直面皇帝的審視和群臣的議論。陳御史手持笏板,聲色俱厲地控訴著顧長淵的罪狀,言辭鑿鑿,彷彿親眼所見一般。
“顧長淵!你推行新政,勞民傷財,致使民怨沸騰!如今又天降災禍,更是證明你的改革徹底失敗!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陳御史慷慨激昂,唾沫橫飛。
吳大地主也站了出來,添油加醋地附和道:“陛下,臣可以作證!顧長淵的改革不僅沒有增產,反而導致了糧食減產!如今災民遍地,都是拜他所賜!”說著,他將手中的“證據”呈了上去。
皇帝臉色陰沉,看著顧長淵,眼中充滿了失望。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陳御史,指責顧長淵。一時間,顧長淵彷彿成了眾矢之的。
徐凜風站在人群中,看著被圍攻的顧長淵,心中焦急萬分。他想要站出來為顧長淵辯解,卻被身邊的同僚拉住,低聲勸道:“徐大人,這個時候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免得惹禍上身。”
顧長淵環視四周,看著一張張或冷漠或幸災樂禍的臉,心中湧起一股悲涼。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為自己辯護,卻聽到殿外傳來一聲高呼……
“報——”一聲高呼劃破了金鑾殿上緊張的氛圍。一個風塵僕僕的信使快步走到殿中央,跪下稟報:“陛下,微臣奉命前往災區賑災,帶回了一些情況!”
皇帝示意他說下去。信使從懷中掏出一份卷軸,雙手呈上:“這是微臣在災區收集到的民情記錄,以及部分受災地區的糧產資料。”
顧長淵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上前一步,朗聲道:“陛下,微臣懇請您過目這份卷軸,其中記錄了微臣推行新政後,一些小農戶的實際收成情況,足以證明新政並非一無是處!”
皇帝接過卷軸,仔細翻閱起來。卷軸上記錄的資料與陳御史呈上的“證據”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地方的糧產還略有提升。皇帝的眉頭微微舒展,看向顧長淵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探究。
陳御史見狀,連忙上前說道:“陛下,這份卷軸的真實性有待考證,說不定是顧長淵為了脫罪而偽造的!”
顧長淵冷哼一聲:“陳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我的改革失敗,可有證據?你所說的‘證據’,又是從何而來?”
陳御史一時語塞,支吾道:“這……這是下官從民間收集而來……”
“民間?是哪個民間?是像吳老爺這樣的‘民間’嗎?”顧長淵眼神犀利地看向吳大地主,吳大地主臉色一變,避開了顧長淵的目光。
顧長淵趁勝追擊,繼續說道:“陛下,微臣的新政雖然尚未完全推廣開來,但在一些地區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效。這次的天災並非新政導致,而是因為連日暴雨,導致河水決堤,淹沒了農田。微臣已經擬定了新的應對措施,包括修築堤壩,疏通河道,以及推廣抗旱作物,相信只要給予微臣足夠的時間,定能扭轉乾坤!”
然而,許多大臣並不相信顧長淵的話。他們認為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