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道:“顧大人,你這是在逼我!”
“逼你?”顧長淵語氣冰冷,“究竟是誰在逼誰?你率領大軍壓境,步步緊逼,如今卻反倒說我逼你?樸使者,你未免也太顛倒黑白了吧!”
樸使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緊緊地盯著顧長淵,一字一句地說道:“顧長淵,你最好想清楚,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係著兩國百姓的生死存亡!若是因為你的固執,導致兩國開戰,你就是千古罪人!”
顧長淵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樸使者,你這是在威脅我?”
樸使者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彷彿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徐凜風輕輕地碰了碰顧長淵的衣袖,低聲說道:“大人,小心……”
顧長淵輕笑一聲,笑聲中卻毫無暖意。“威脅?樸使者,你以為我會被這種小兒科的伎倆嚇倒嗎?”他眼神銳利如刀,直刺樸使者,“我大乾立國數百年,經歷過無數風雨,豈會怕你區區威脅?”
樸使者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顧長淵如此頑固,軟硬不吃。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轉身,背對著顧長淵,語氣森然道:“顧大人,你當真要為了你所謂的‘尊嚴’,將兩國百姓置於水火之中嗎?我大軍壓境,只需一聲令下,便可踏平你大乾邊境!到時候,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吳尚書嚇得臉色慘白,他連忙上前勸道:“顧大人,樸使者所言非虛啊!邊境戰事吃緊,我軍將士浴血奮戰,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若是真的開戰,後果不堪設想啊!”
就在這時,一名渾身塵土的信使跌跌撞撞地跑進大殿,高聲喊道:“報!邊關急報!”
皇帝臉色一沉,沉聲道:“呈上來!”
信使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身旁的太監,太監接過信件,快步走到皇帝面前,雙手呈上。皇帝迅速展開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
“趙將軍傳來訊息,敵軍連日猛攻,我軍傷亡慘重,邊境的防禦已經到了極限!若再無援軍,恐怕……”信使的聲音顫抖著,不敢再說下去。
吳尚書臉色更加蒼白,他顫巍巍地指著顧長淵,哆哆嗦嗦地說道:“顧大人,你…你看看,你看看!都…都是你!都是因為你的固執,才…才會造成如此局面!”
顧長淵面色凝重,他知道趙將軍的為人,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絕不會發出這樣的求救信。但他心中始終有一個疑問,樸使者如此有恃無恐,真的只是因為大軍壓境嗎?徐凜風之前的話在他耳邊迴響,“樸使者慣用緩兵之計,他此次前來,必然還有後手……”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轉頭看向徐凜風,眼神中帶著詢問的意味。徐凜風微微頷首,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他知道顧長淵在想什麼,他也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顧長淵再次看向樸使者,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緩緩開口道:“樸使者,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邊境戰事吃緊,我大乾也並非毫無準備。只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樸使者的反應。
樸使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以為顧長淵終於要妥協了。
顧長淵繼續說道:“只是,我朝將士浴血奮戰,誓死保衛國土,豈會輕易言敗?樸使者,你真的以為,你那點伎倆,就能嚇倒我大乾嗎?”
樸使者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顧長淵竟然還在嘴硬。他正要開口反駁,卻見顧長淵突然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件,緩緩展開。
“這是……”樸使者一眼就認出了信上的字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顧長淵將信件高高舉起,朗聲道:“這是……”
“這是……樸使者與倭寇勾結的密信!”顧長淵語出驚人,擲地有聲。全場譁然,吳尚書嚇得癱軟在地,皇帝臉色鐵青,樸使者更是如遭雷擊,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信上,赫然是用敵國文字寫下的書信,詳細記錄了樸使者與倭寇勾結,裡應外合,意圖瓜分大乾邊境領土的陰謀。顧長淵緩緩將信件內容翻譯出來,字字清晰,句句誅心。孫翻譯額頭上冷汗涔涔,他偷偷瞥了一眼樸使者,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樸使者,你還有什麼話說?”顧長淵眼神如炬,逼視著樸使者。
樸使者強作鎮定,顫抖著說道:“這…這是偽造的!是…是你們大乾故意陷害我!”
“偽造?”顧長淵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