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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新政漸推遇新阻

顧長淵踏入宮門,太監總管尖細的聲音讓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皇帝的召見來得突然,讓他不得不警惕。在一番冠冕堂皇的噓寒問暖後,皇帝終於說出了召見他的原因:孫御史等一眾官員聯名上書,質疑新政細則的可行性,並列舉了諸多“弊端”。皇帝雖然依舊支援他,但也希望他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平息朝堂上的爭議。

顧長淵早料到新政會遭到重重阻撓,卻沒想到這反撲來得如此之快。他從容不迫地一一反駁了孫御史等人的質疑,並列舉了新政實施以來取得的初步成效,以及未來可能帶來的巨大收益。一番唇槍舌劍之後,皇帝最終表示對新政的堅定支援,並責令孫御史等人不得再無端阻撓。

從皇宮出來,顧長淵並沒有絲毫放鬆。他知道,這場鬥爭遠未結束。他立刻找到徐凜風,兩人商議接下來的對策。他們決定趁熱打鐵,再次前往鹽場和鐵廠,爭取更多從業者的支援。

鹽場和鐵廠的氣氛與之前截然不同。趙鹽商和錢鐵廠主被懲處後,不少從業者開始重新審視新政。顧長淵抓住這個機會,再次詳細解釋了新政的各項細則,並耐心解答了他們的疑問。他強調新政並非要損害他們的利益,而是要建立一個更加公平合理的市場秩序,最終讓所有人受益。許多鹽工和鐵匠被顧長淵的真誠和新政的遠景所打動,紛紛表示願意支援新政。

然而,舊勢力並沒有就此罷休。在鹽場,雖然李監工已經被撤換,但他之前安排的一些親信仍然在暗中活動。他們故意降低鹽的產量和質量,並散佈謠言,說新政導致鹽場生產下滑,試圖敗壞新政的名聲。在鐵廠,情況也類似。一些鐵匠受到趙錢二人舊部的蠱惑,消極怠工,甚至故意製造一些次品,以此來抵制新政。王鐵匠等支援新政的鐵匠,則受到了同行的排擠和孤立。

回到府邸,顧長淵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疲憊。他知道,推行新政的道路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他看向徐凜風,沉聲道:“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徐凜風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封信箋上,臉色微微一變。他拿起信箋遞給顧長淵,低聲道:“大人,鹽場那邊出事了……”

顧長淵接過信箋,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信上說,鹽場的產量驟降,而且出現了大批劣質鹽……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備馬!”顧長淵快馬加鞭趕到鹽場,眼前的景象讓他怒火中燒。原本忙碌的鹽場此刻顯得異常冷清,堆積的鹽堆明顯比往日少了很多,而且顏色暗沉,顆粒粗糙。他隨手抓起一把,放在鼻下聞了聞,一股刺鼻的雜質氣味撲面而來。

“怎麼回事?”顧長淵厲聲問道,聲音在空曠的鹽場迴盪。

一個年輕的鹽工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低著頭不敢看他。“回…回大人,最近…最近鹽場的滷水好像出了問題,產量…產量下降了不少……”

顧長淵冷哼一聲,他知道這不過是託詞。他轉頭看向徐凜風,後者心領神會,立刻開始調查。徐凜風仔細觀察了鹽場的裝置,又詢問了幾名鹽工,很快就發現了端倪。一些關鍵裝置的維護明顯不到位,甚至有些部件被人為損壞,導致生產效率下降。而那些所謂的“滷水問題”,不過是有人故意新增雜質造成的。

“大人,看來是有人在故意破壞。”徐凜風沉聲說道。

顧長淵眼中寒芒閃爍,“查!徹查!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破壞新政!”

與此同時,鐵廠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周辦事員雖然表面上服從新政,但背地裡卻不斷散佈謠言,說新政會增加工人的勞動強度,降低他們的收入。

“你們想想,以前咱們煉多少鐵,拿多少錢?現在呢?新政一來,咱們乾的活更多了,可到手的錢卻沒見漲,這算什麼事兒?”周辦事員煽動著工人們的情緒。

“是啊,周哥說得對!這新政就是折騰人!”一些工人附和道。

王鐵匠站出來反駁:“你們別聽他胡說!新政是為了規範市場,杜絕那些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行為,最終受益的還是咱們大家!”

“得了吧,王鐵匠,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你就是想巴結朝廷,往上爬!”一個壯漢不屑地說道。

王鐵匠還想說什麼,卻被其他人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來。他孤身一人,無力與眾人爭辯,只能默默忍受著他們的冷嘲熱諷。

顧長淵回到府邸,臉色陰沉得可怕。鹽場和鐵廠的情況都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他意識到,對手比他想象的更狡猾,更頑固。他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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