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宮女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顫抖著聲音說道:“奴婢……奴婢聽到樸使者和孫翻譯說……說他們故意激怒顧大人,好讓朝廷更換談判官員……”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樸使者和孫翻譯身上。樸使者臉色鐵青,孫翻譯則嚇得面如土色。
“一派胡言!”樸使者強作鎮定,厲聲喝道,“你這小小宮女,竟敢汙衊本使者!”
“是不是汙衊,一查便知。”顧長淵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盯著孫翻譯,“孫翻譯,你敢不敢當著皇上的面,將樸使者與你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一遍?”
孫翻譯渾身顫抖,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顧長淵的目光。他求助似的看向樸使者,卻見樸使者正惡狠狠地瞪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棄子。
孫翻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皇上饒命!奴才一時糊塗,被樸使者收買,做了對不起朝廷的事情!樸使者……樸使者他……”
孫翻譯將樸使者如何收買他,如何教唆他歪曲顧長淵的意圖,如何在談判中製造矛盾,以及他們真正的目的——並非真心求和,而是想要趁機侵佔大梁國土——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皇上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緊地盯著樸使者,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吳尚書等人原本想借此機會彈劾顧長淵,卻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臉色蒼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樸使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皇上語氣冰冷,充滿了威嚴。
樸使者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他強作鎮定,說道:“這都是這刁奴的誣陷!本使者是帶著誠意而來,絕無二心!”
“誠意?”顧長淵冷笑一聲,“你們的誠意,就是挑撥離間,製造矛盾,妄圖侵佔我國土嗎?”
顧長淵將樸使者在談判中提出的種種無理要求,以及他們暗中進行的種種陰謀,一一陳述出來。他邏輯清晰,證據確鑿,令樸使者啞口無言。
“皇上,”顧長淵拱手說道,“臣以為,與這樣的國家談判,只會損害我大梁的利益。我們應該……”
“顧大人言辭過激!”吳尚書連忙站出來說道,“兩國交戰,必將生靈塗炭!我們應該以和為貴,儘量避免戰爭!”
其他主和派官員也紛紛附和,要求皇上更換談判官員,重新與敵國進行和談。
顧長淵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說道:“吳大人,你口口聲聲說要以和為貴,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味的妥協退讓,只會讓敵人更加得寸進尺!今日我們割地求和,明日他們就會要求更多!長此以往,我大梁國威何在?”
皇上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顧長淵說得有道理,但他也擔心一旦開戰,將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損失。他猶豫不決,一時難以做出決斷。
顧長淵深吸一口氣,正要繼續勸諫,卻見徐凜風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大人,靜觀其變。”
顧長淵微微點頭,他知道徐凜風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皇上,又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樸使者,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緩緩地轉過身,看向徐凜風,低聲說道:“凜風,我總覺得……”
顧長淵低沉的聲音在喧鬧的朝堂上幾乎被淹沒,“凜風,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徐凜風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得意洋洋的樸使者,又落在那些面色各異的大臣身上,沉聲道:“大人所慮極是。樸使者今日的反應,過於囂張了。”
樸使者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的視線,傲慢地揚起下巴,用蹩腳的大梁話說道:“大梁皇帝陛下,既然這位孫翻譯已經承認了謊言,那此事便就此作罷。只是,我大國使臣的顏面受損,貴國需得拿出些誠意來彌補才是。”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前的條件,我大國已經做出了讓步,如今看來,貴國似乎並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和平。那麼,我大國只好重新考慮之前的條件,再加上……”他伸出一根手指,傲慢地晃了晃,“十座城池,以補償我大國損失!”
“大膽!”一位老臣拍案而起,怒斥道,“你這是趁火打劫!”
“哼,”樸使者冷笑一聲,“老臣?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使者面前叫囂?識相的,就趕緊答應我大國的條件,否則,刀劍無眼!”
吳尚書等人嚇得臉色慘白,紛紛勸諫皇上答應樸使者的要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