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王工頭,”顧長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王工頭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卻不敢拒絕。他低著頭,慢慢地走到顧長淵面前,“大…大人……”
王工頭臉色煞白,汗珠順著鬢角滑落,在塵土飛揚的工地上顯得格外醒目。他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顧長淵銳利的目光。“大…大人…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這些勞工…他們…他們…”
顧長淵眉頭緊鎖,王工頭的表現分明是心中有鬼。他放緩語氣,拍了拍王工頭的肩膀,“王工頭,我知道你也有難處。你我都是為了這河道工程,為了百姓福祉。你若有什麼隱情,不妨直說,我會盡力幫你。”
王工頭聞言,身子微微一顫,眼眶泛紅。他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勞工,又看了看顧長淵真誠的眼神,內心掙扎不已。鄭富商的威脅如同懸在他頭頂的利劍,讓他寢食難安。可顧長淵的話又讓他燃起了一絲希望。
“大人…”王工頭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啊!”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鄭富商如何威脅他,如何逼迫他煽動勞工罷工的事情和盤托出。說到激動處,他捶胸頓足,老淚縱橫。
顧長淵聽完王工頭的敘述,心中已然明瞭。他扶起王工頭,語氣堅定地說道:“王工頭,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會將鄭富商繩之以法。”
得到顧長淵的承諾,王工頭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將鄭富商如何安排人手散佈謠言,如何收買地痞流氓恐嚇勞工的細節一一告知。
顧長淵立刻安排徐凜風暗中保護王工頭一家,同時開始調查鄭富商煽動罷工的證據。他走訪了附近的幾個勞工營地,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果然,他在營地周圍發現了一些形跡可疑的人。這些人衣著光鮮,卻在工地附近徘徊,並不像普通的勞工。他們眼神閃爍,不時地觀察著營地的情況,似乎在監視著什麼。
顧長淵不動聲色地將這些人的樣貌特徵記在心裡,並讓徐凜風派人暗中跟蹤,查清他們的身份和來歷。他相信,這些人一定是鄭富商派來監視勞工,防止他們復工的。
夜幕降臨,顧長淵回到臨時搭建的住所,仔細梳理著今天收集到的資訊。王工頭的證詞,可疑人物的出現,都指向了鄭富商。但是,這些線索還不足以構成確鑿的證據,更不足以讓被煽動的勞工們相信他。
這時,徐凜風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大人,這是從京城來的加急信件。”
顧長淵接過信件,拆開一看,臉色驟變。信中提到,外地一位富商將在三日後抵達此地考察,如果河道工程無法按時完工,將會對朝廷的聲譽造成極大的損害。
“三日…”顧長淵喃喃自語,他知道,時間緊迫,他必須在這三天內解決勞工罷工的問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對徐凜風說:“凜風,傳令下去,明日一早,我要在工地召開大會,我要當著所有勞工的面,揭露鄭富商的陰謀!”
徐凜風領命而去,顧長淵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心中暗潮洶湧。“鄭富商,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嗎?我倒要看看,鹿死誰手!”他緊握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大人,不好了……”
“大人,不好了!勞工們……勞工們要散了!”闖進來計程車兵氣喘吁吁地稟報。
顧長淵心一沉,看來鄭富商的下一步動作比他預想的還要快。他快步走到門外,只見原本還算平靜的勞工營地此刻亂作一團,勞工們收拾著簡單的行李,三五成群地向外走去,嘈雜的議論聲在夜空中迴盪。
“我就說這工程邪門,這才多久就出這麼多事!”
“對啊,王工頭都被抓走了,咱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盼頭?”
“趕緊走吧,萬一被官府抓了,可就麻煩了!”
顧長淵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高聲喊道:“各位!請聽我說!”他的聲音在喧鬧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有力,人群漸漸安靜下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我知道大家現在心裡都有疑惑和恐懼,王工頭的事情我也很痛心。但是,我想告訴大家,王工頭是被冤枉的!”顧長淵語氣堅定,目光掃過一張張焦慮不安的臉龐。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有人高喊道:“冤枉?誰冤枉他?還不是官府!”
“就是!我們親眼看到他被官兵帶走的!”
顧長淵抬手示意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