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究竟是真心悔過,還是另有所圖……”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深邃,“看來,得找機會和他好好‘聊聊’了。”
殘陽如血,映照在破敗的顧府上,更添幾分蕭瑟。顧長淵站在荒蕪的庭院中,腳下是瘋長的雜草,曾經雕樑畫棟的樓閣如今也蒙上了厚厚的灰塵,蛛網密佈。抄家時留下的凌亂痕跡,如同一道道傷疤,刻在他心頭。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鼻尖縈繞的盡是塵土的味道,與記憶中府內淡淡的檀香截然不同。
“大人,您看這樣可好?”徐凜風的聲音將顧長淵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手裡拿著府邸的修繕圖紙,神色恭敬。
顧長淵接過圖紙,仔細地看了看,點了點頭:“就照這個辦吧。一切從簡就好,不必太過奢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經歷了牢獄之災,他更加明白,真正的力量並非來自於外在的浮華,而是內心的堅定。
“大人,韓王雖然伏誅,但屬下總覺得此事蹊蹺。”徐凜風壓低聲音,目光中帶著一絲擔憂,“秦御史的舉動,未免太過巧合。他似乎早就知道韓王與北狄勾結的證據,卻一直隱瞞不報,直到最後關頭才揭露出來……”
顧長淵踱步到一棵枯萎的桃樹旁,輕輕撫摸著粗糙的樹幹,眼神深邃:“不錯。秦御史之前積極參與構陷我,如今卻又突然反戈一擊,這其中必有隱情。他或許只是枚棋子,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在操縱。”
“大人的意思是……”徐凜風眉頭緊鎖。
“韓王不過是跳樑小醜,真正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恐怕另有其人。”顧長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們需要暗中調查,找出幕後黑手。”
接下來的幾天,顧長淵一邊著手重建府邸,一邊暗中收集情報。他深知,想要在危機四伏的朝堂中生存,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他開始頻繁地與一些官員接觸,試探他們的口風,尋找蛛絲馬跡。
一日,顧長淵在書房中翻閱書籍,徐凜風匆匆走了進來,神色凝重:“大人,屬下查到了一些線索。秦御史在揭發韓王之前,曾與一位神秘人物秘密會面……”
“神秘人物?”顧長淵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光銳利,“可查到此人的身份?”
“此人行蹤詭秘,屬下只查到他似乎與宮中一位位高權重的大臣有所聯絡……”徐凜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顧長淵臉色驟變,手中的茶杯險些滑落。他緩緩地吐出三個字:“不可能……”隨即,他眼神一凜,沉聲道:“凜風,繼續查!務必查清此人與秦御史之間的關係,以及他背後的勢力!”
夜深人靜,顧府書房的燈火依舊通明。顧長淵坐在桌案前,手中握著一枚玉佩,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他輕輕摩挲著玉佩光滑的表面,眼神複雜。這枚玉佩,似乎也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書房的寂靜。
“進來。”
徐凜風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封信,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大人……出事了……”他將信遞給顧長淵,“這是……剛剛收到的……”
顧長淵接過信,拆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信上只有一句話:
“小心……你身邊的人……”
金鑾殿上,顧長淵一身官服,沉穩而立。皇帝當眾宣讀了韓王勾結北狄的罪證,並宣佈恢復顧長淵的官職,官復原職。一時間,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有人為顧長淵的沉冤得雪感到欣慰,也有人暗中揣測著皇帝的用意。
回到重修的顧府,顧長淵卻沒有絲毫放鬆。那封匿名信的內容如同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小心你身邊的人……”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誰在暗中提醒他?又是誰想要加害於他?
“大人,您似乎心事重重。”徐凜風觀察著顧長淵的神情,輕聲問道。
顧長淵將那封信遞給徐凜風,沉聲道:“你覺得這封信是何人所寫?”
徐凜風仔細看完信,眉頭緊鎖:“字跡潦草,難以辨認。但這提醒,不得不防。府中上下,以及與大人接觸頻繁之人,都需暗中排查。”
“此事需謹慎行事,切不可打草驚蛇。”顧長淵走到窗邊,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辰,眼神深邃,“如今韓王已除,但幕後黑手依然逍遙法外。我擔心,這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顧長淵一邊處理政務,一邊暗中調查匿名信的來源以及幕後黑手的蹤跡。他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