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顧長淵寫的內容。

顧長淵的手微微一顫，筆尖停留在紙上，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陳考官，“學生所寫，自有道理……”顧長淵的手微微一顫，筆尖在紙上頓了頓，墨跡暈染開來，像一朵小小的墨花，無聲地綻放在潔白的試卷上。他深吸一口氣，穩住顫抖的手，繼續書寫。他的新思路，是將現代經濟學的理念與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相結合，提出一種漸進式的賦稅改革方案。他認為，改革並非一蹴而就，而需要循序漸進，逐步調整，最終達到平衡國家財政收入與百姓負擔的目的。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每一個字，力求表達清晰準確，既要展現自己的見解，又要避免過於激進而引起考官的反感。他寫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像經過千錘百煉一般，力透紙背。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鬢角緩緩流下，在下巴處匯聚成一顆顆晶瑩的汗滴，最終滴落在試卷上，暈染開一片淡淡的痕跡。

“咳咳……”陳考官故意咳嗽了兩聲，踱著方步，再次走到顧長淵身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的試卷。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和審視。顧長淵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他，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情緒受到影響，筆尖依舊在紙上緩慢而堅定地移動著。

沙漏裡的沙子一點點流逝，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緩慢而沉重。考場裡的人越來越少，陸續有考生交卷離開。交卷的考生們有的面帶喜色，有的愁眉苦臉，有的則是一臉輕鬆，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他們的腳步聲、交談聲，都像一根根細針，刺痛著顧長淵的神經。

他瞥了一眼高臺上的沙漏，沙子已經所剩無幾。他心中焦急萬分，但又不敢加快書寫速度，生怕出現任何紕漏。他只能咬緊牙關，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眼前的試卷上。

終於，在沙漏最後一粒沙落下之前，顧長淵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他長舒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一般。他仔細檢查了一遍試卷，確認沒有遺漏或錯誤之後，才緩緩站起身來。

他的手心裡滿是汗水，試卷也微微有些潮溼。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交卷處。

陳考官斜倚在桌案旁，手裡拿著一把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看到顧長淵走過來，他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顧長淵將試卷遞過去，陳考官接過試卷，並沒有立即翻看，而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顧長淵。

“顧長淵，”陳考官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你倒是沉得住氣啊，最後一個交卷。”

顧長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陳考官的審判。陳考官終於開啟了試卷，他的目光落在試卷上的文字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緩緩地翻動著試卷，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看完之後，他將試卷放在桌上，抬起頭，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顧長淵，緩緩說道：“你的答案……”他停頓了一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