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附在顧長淵耳邊的話語,正是趙將軍派人送來的緊急軍情:邊境守軍雖然士氣高昂,但糧草輜重卻出現短缺,若敵軍真的發起進攻,恐怕難以支撐太久。趙將軍希望顧長淵儘可能拖延時間,以便後方籌措糧草。
顧長淵深知此行的艱難,但他絕不會退縮。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徐凜風,眼神堅定。徐凜風微微點頭,示意他安心。
“顧大人,”吳尚書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這是要將我朝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啊!”
“吳大人,”顧長淵語氣冰冷,“真正將我朝推向深淵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些貪生怕死,苟且偷安之輩!”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孫翻譯開口了:“樸使者,顧大人的意思是……”
孫翻譯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對著樸使者深深一揖,“顧大人的意思是,我朝願意割讓五城,以求兩國和平。”他偷偷瞥了一眼顧長淵,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顧長淵猛地轉頭,怒視著孫翻譯,“你胡說八道什麼!”他心中一沉,意識到這個孫翻譯有問題。之前朝堂之上,孫翻譯一直沉默寡言,如今卻突然跳出來歪曲他的意思,這其中必有蹊蹺。
樸使者聞言,哈哈大笑,“顧大人,看來你也不是那麼頑固不化嘛!五城,很好!只要你們答應割讓五城,我朝保證退兵,永不再犯。”他故作姿態地捋了捋鬍鬚,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樸使者,你休要聽信讒言!”顧長淵強壓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從未說過要割讓五城,我朝寸土不讓!”
“顧大人,你這是何意?”樸使者臉色一沉,“難道你想反悔不成?莫非你是在戲耍我朝?”
“我沒有!”顧長淵猛地握緊拳頭,額角青筋暴起。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彷彿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肩頭。他不僅要面對敵國使者的步步緊逼,還要提防身邊潛藏的奸細。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悄悄走到顧長淵身邊,低聲說道:“大人,趙將軍有急報傳來。”說著,他將一封密信遞到顧長淵手中。
顧長淵迅速展開密信,臉色驟變。信中寫道:敵國在邊境屯兵十萬,糧草輜重源源不斷地運往前線,大戰一觸即發。趙將軍提醒顧長淵,敵國此番來使,並非真心求和,而是為了麻痺我朝,爭取進攻的時機。
顧長淵深吸一口氣,將密信緊緊攥在手中。他抬頭看向樸使者,眼中閃爍著寒光。他知道,這場外交談判,已經變成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必須要在夾縫中求生存,為國家爭取一線生機。
“顧大人,你怎麼不說話了?”樸使者見顧長淵臉色陰沉,心中更加得意,“莫非是被我朝的威勢嚇到了?”
顧長淵冷笑一聲,“樸使者,你未免高興得太早了。”他目光如炬,掃視全場,“我朝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我們有決心,也有能力,保衛我們的家園!”
吳尚書見狀,連忙上前說道:“顧大人,慎言啊!你這樣會激怒樸使者的!”他轉頭對著樸使者點頭哈腰,“樸使者息怒,顧大人年輕氣盛,不懂事,還請您多多包涵。”
顧長淵冷冷地瞥了一眼吳尚書,沒有說話。他知道,吳尚書之流,只會一味妥協退讓,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國家尊嚴。
“顧大人,”徐凜風走到顧長淵身邊,低聲說道,“現在形勢對我們很不利,我們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
顧長淵微微點頭,他知道徐凜風說得對。他必須冷靜下來,尋找破局之法。
就在這時,顧長淵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李宮女身上。他想起之前李宮女曾無意中聽到樸使者和孫翻譯的密謀……他心中一動,一個計劃漸漸浮現在腦海中。
他走到李宮女面前,低聲問道:“你之前聽到的,可還記得?”李宮女驚恐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顧長淵,又看了一眼樸使者和孫翻譯,嘴唇顫抖著,卻沒有發出聲音。顧長淵眼神堅定,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李宮女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