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橘子玩用掉了大部分時間,聽完歌,幾個人才終於得空吃吃剛買的零食,左弈書開啟電視,調出海綿寶寶,幾人看得津津有味,連小橘子都睜開眼睛看得認真,也不知道他能看懂什麼。
陸澤最先發現橘子在看電視的,因為橘子正在他身上趴著,聽見電視聲音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抬起小腦袋找到聲音傳來的方向。
“橘子竟然還會看電視嗎?”陸澤詫異地問左弈書。
左弈書聞言回頭看向橘子,見他看的認真,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視線不禁有些好笑,“看樣子是會看的。”
幾人吃著零食看著電視,再談論談論近期的趣事和之前的同學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幾人起身打算離開。
“要不留下一起吃晚飯吧。”左弈書挽留他們。
“不了,晚上我爸媽回來,我回家吃。”陸澤最先拒絕道。
周思瑤和霽清月也表示要回家吃,一起吃晚飯勢必會見到左弈書的父母,初次登門見到長輩也沒帶些禮物,太失禮了,也沒提前打招呼,還是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
“那這些東西你自己收拾吧。”陸澤指了指茶几,說的幸災樂禍。
事實上,大家吃過的包裝袋都扔進垃圾桶了,也沒有撒出食物或者飲料,一點也不亂。
左弈書說:“小意思。”
送幾人走出門外,楚柚跟著就要換鞋離開,被左弈書拉住了手腕,楚柚不解回頭,少年的眼眸被樓道燈光映的亮晶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楚柚抬起沒被牽制的那隻手,拍了拍左弈書的手,默默把拖鞋換了回去。
幾人再三表示能找到小區大門,左弈書才沒有陪同他們一起下樓,直至電梯門叮的一聲關上,二人才回了屋。
楚柚坐回沙發上,耐心十足的等待左弈書開口。
左弈書坐在沙發的另一端,保持著安全卻不疏遠的距離。他們獨處的時間不多,往往身邊不是有父母,就是有朋友,亦或是路途中的陌生人,因此顯得此刻的時光變得有些難得。
“柚柚,我剛才突然在想,如果我選擇留下呢,以我的成績去報一所北都的大學,每週回來看看,還和這些朋友們在一起,不用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面對不通的語言、不同的文化習俗和不熟悉的陌生人,是不是也不錯呢。”左弈書難得在楚柚面前表現出了一絲踟躕和脆弱。
他或許正面對著對未知的恐懼吧,會去質疑自己選擇的道路,會下意識地傾向更好走的道路,會想著退縮或者乾脆逃避算了,楚柚想。
他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啊,甚至還並沒有度過自己十八歲的生日,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害怕,或者想去退縮,這是世界給予青年人的格外優待。
楚柚面容平靜,她儘量不讓左弈書感到被嘲笑或是被憐憫之類的任何情緒,她聲音平緩卻鄭重,“你甘心放棄之前那麼長時間努力換來的機會嗎?我想那張錄取通知書足以證明你值得最好的教育資源。也許不至於嚴重到放棄夢想吧,但是你明明可以為你的夢想鋪就一條更堅實的路不是嗎?”
“可是那條路會很孤獨。”左弈書小聲反駁著,似是給自己的退縮找著更合理的藉口。
“是啊,會很孤獨。”楚柚認可地點頭。
左弈書以為楚柚會勸自己不要放棄,卻沒想到她很是認同地重複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楚柚。
楚柚見他看過來,衝他笑了笑,就那樣輕輕勾了勾唇,左弈書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對不起,我只很是害怕自己會失去一些很重要的,比如你…們,”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早就做了決定,我不應該現在還猶豫不決。”
他像是在和楚柚道歉,更像是在和曾經的自己求和。
“會失去的不一定是你留下就能留住的,不會失去的,你離開後回來她還在。”楚柚安慰左弈書,也是寬慰自己。
“可是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會失去的呢?”左弈書自知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卻聽楚柚說道。
“等你回來,看她還在不在就知道了,說不定到時候…”楚柚突然有些哽住,但還是強迫自己說了出來,“說不定到時候那些你珍視的即使還在,對你來說也不重要了。”
左弈書聞言堅定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不會的,對我永遠重要。”
少年的誓言總是帶著無限的熱血和真誠,楚柚很感動,卻不會太過當真,路總是會越走越遠的,路漸遠了,人與人之間需要多大的吸引力才能撼動兩條通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