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送走了上一屆高三的學長學姐,同時也是宣佈他們的高二生涯結束,自此成為了學校裡最高的一屆。
搬到高三樓後,又是在燥熱夏日的繼續學習,終於在七月末才遲遲迎來了他們最短暫的,也是高中生涯最後的一個暑假。
自楚柚生病以來,周思瑤總是看著她的桌子發呆,他們三人也從左弈書口中知道了楚柚要休學的事情,周思瑤很擔心楚柚,整天唉聲嘆氣的。
搬到高三樓的時候根據期末考試成績重新調換了一次座位,霽清月搬到了周思瑤旁邊,沒有空蕩蕩的座位天天觸景生情,周思瑤總算是恢復了些之前的活潑狀態。
“明天放假了,有什麼安排嗎?”
四個人慢騰騰地走在放學的路上,周思瑤垂著頭看鞋面發呆,心不在焉地問其他三個人。
“寫作業,這麼多作業,放這幾天都不一定能寫完。”陸澤蔫蔫地回答。
“嗯。”左弈書附和。
“瑤瑤明天休息一天,後天開始寫作業。”霽清月依舊冷漠無情的對周思瑤進行鞭撻。
“嗯。”難得周思瑤沒有反駁,依舊低著頭看腳。
四個人沉默著,完全看不出放假的喜悅,炎熱的天氣、繁重的作業和心裡惦念的同學,將最是朝氣蓬勃的青年人們壓的喘不過氣。
“左弈書,最近你見到柚柚了嗎?”周思瑤抬起頭看向左弈書,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左弈書想到了前幾天的那個夜晚,抬頭在視窗看到的那個模糊的人影,她好像瘦了,應該沒少受苦吧。
“沒有。”左弈書搖了搖頭,那一眼應該不算見過,他想自私一點,隱瞞下來。
霽清月也將目光投向了左弈書,“我們可以去找她嗎?”
陸澤呆滯的目光一瞬亮起,滿臉期待地等待著左弈書的回答。
“應該不能吧,阿姨說她目前不太適應接觸別人。”
陸澤聽罷又默默將頭低了回去。
周思瑤靈機一動,“我有一個好主意。”
“什麼主意?”霽清月並不覺得會是什麼好主意。
“咱們去群裡聊一些搞笑的內容,她要是看見了會不會心情好一點?”周思瑤眼睛亮晶晶的。
“應該不會,瑤瑤。”霽清月知道周思瑤很難共情到負面情緒,所以很難提出什麼很好的想法。
“為什麼啊?”
“因為她不能參與到我們之中的話,可能會有被拋棄的感覺。”霽清月替她解答。
說完又是長久的沉默。
終於走到了校門口,四人道別後分道揚鑣,左弈書也是自己一個人了。
他沒有回家,而是轉悠到了第一天和楚柚打招呼的地方,坐在了長椅上。因為是夏天,天色依舊大亮,他回想起那一天的天色應該是會更暗些的。
自和楚柚一起上學以後,他再也沒有騎過腳踏車,即使現在又恢復了自己一個人,習慣好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了。
河面上波光粼粼,刺的他微微眯上眼睛,有四五隻野鴨子漂浮在上面,打碎了夏風吹皺的河面,交替上了野鴨子塑造的圈圈漣漪。
我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如果媽媽把楚柚當做自己的女兒,那我就是楚柚的哥哥了,妹妹生病了,哥哥去學個心理學不過分吧。
左弈書突然有了明確的目標,站起來急匆匆往家走,之前鋪滿金黃落葉的小路,如今也展現了全部的面貌,只是這次路過的人沒有了欣賞的心思。
到家在網上下單了幾本心理學的書,就開始寫作業,他要儘快完成作業,空出儘可能多的時間來學習心理學。
於是左弈書也這樣華麗地在網際網路上失蹤了,陸澤三人一個暑假都沒撈到他的人影。
他針對從媽媽那裡打聽到的訊息,專看相對應的部分以節省時間,他略過了大部分專業名詞解釋,重點學習了心理治療方法。
自己也確實透過學習成長了很多,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音樂也是可以用來治療心理疾病的,音樂療法是指透過適合的音樂使人體組織細胞發生和諧共振從而直接影響人軀體以改善心理原因所導致的不適的治療方法。
音樂是有力量的。
左弈書想起答應楚柚更些其他曲風的歌曲,一個月過去了,他一首歌都沒有上傳。
一首愉快甚至有點搞怪風格的歌,就這樣第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賬號裡。這次他用了十足的耐心,製作了很可愛的影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