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堯早早醒來，他所在的氈包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氈包已經在光線照射下反射出輪廓。

楚堯盤坐在床上，吐納呼吸法。

最開始，他吐納的是張儀的呼吸法，吐納來吐納去只是讓身體溫熱，充滿力量和活性，對血肉裡的金戈殺伐特性毫無作用。

隨後他又開始吐納惡魔的呼吸法，由於不能做相應的動作，效果小了不少。

但楚堯卻感受到了血肉的變化，似乎被加速了適應金戈殺伐特性的程序，也就是被“塑性”的階段。

“好霸道的呼吸法。”楚堯驚歎，沒有想到惡魔給的呼吸法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隨著他不斷吐納，他的身體“活”了起來，血肉發熱，血氣流轉，連帶著空中的無序靈性物質在楚堯體內進進出出。

楚堯體內大量的靈性物質被搬移、在血肉裡“運轉”。

他的血肉開始適應金戈殺伐特性，且在發生改變，向著同化的方向不斷“塑性”。

前進的道路總是充滿了荊棘，楚堯滿頭大汗，這個過程太難受了，像是無數根鐵針在血肉裡遊走。

大概吐納了一個時辰，氈包外有腳步聲傳來，門簾忽然被掀開個縫兒，阿茹探出個丸子頭，扭頭左右張望。

“咦，鳥人你醒這麼早？”阿茹嚷道。

楚堯睜開眼，心道，這小屁孩兒又想趁它沒醒來薅他的頭髮？

“有什麼事嗎？”楚堯問。

“阿孃讓我喊你起床吃飯。”阿茹鬼鬼祟祟，有些心虛。

楚堯點點頭，道：“好。”

說完，阿茹收回腦袋，一溜煙的跑遠了。

楚堯起身，稍稍收拾下，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氈包外，是一個坡地，半片草地被晨曦照上，金綠金綠的，天際線上面是湛藍的天和飄動的浮雲。早晨清冷，空氣中有股溼潤、泥土的清香。

草地上已經開始放牧，成群的牛羊被牧人吆喝。

昨天匆匆，楚堯今日才感受到這些牛羊不是凡品，竟都是兇獸，有一階的等級，還有不少頭牛肌肉澎湃，恐怕是二階！

“這邊兒！這邊兒！”

忽然，阿茹又跑了回來，一溜煙地跑到楚堯面前。

“阿孃說不把你帶過去就不讓我吃飯，哼！”

阿茹鼓起兩腮，伸手拉起楚堯的袖子就往前跑！

驀地，楚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什麼？

楚堯及時穩住身子，額頭瞬間浸出細汗，血肉傳來針扎的疼痛。

“哎呀！”阿茹兩手拍拍腦門，“阿茹又忘了！”

楚堯恍惚了片刻，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丁點大的小屁孩，她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即使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不至於會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拉的差點摔倒吧？她這一身蠻力，怕是比普通成年人的力量都要大。

天生神力？

楚堯想著，然後跟在阿茹身後，經過一座座氈包，在許多老老少少的目光中到了另一座氈包裡。

很快，楚堯走進一座氈包裡，黎姨正在忙活。

氈包裡的佈置像是復刻的，應有盡有的傢俱，獸骨，還有火爐。

“黎姨。”楚堯禮貌喊道。

“誒，坐！”

黎姨熱情招呼，“你黎叔出去採藥了。”

楚堯點點頭，剛坐下，黎姨便端著兩碗肉丸湯過來，只是阿茹的那碗比他的大上三倍。

“吃飯吃飯！”阿茹拍拍手，然後大快朵頤。

飯後，阿茹跑出去玩耍，楚堯坐在火爐邊。

“黎姨，我可以知道這是老山哪塊地方嗎？”

楚堯開口問，總算有了機會。

“怎麼，這麼快就想家了？”黎姨笑了笑，“想要回去也得等把傷養好了來。”

楚堯回道：“我是新盟北樂市的守序人，確實要早點回去。”

“原來你還是守序人？”黎姨笑道：“年齡這麼小，為什麼做這麼高危的職業呢。”

顯然，對於新盟，黎姨也是有所瞭解。

“而且，近段時間，你或許回不去了。”

楚堯抬眼，問道：“怎麼了？”

他心中有所猜測。

黎姨解釋，“你們北樂市的那個方向災物暴亂，發生災潮了。”

楚堯一愣，原來災潮已經發生了麼？

那他更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