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涼,李蓮花哪怕解毒又有神藥慢慢滋補,卻還是算不得硬朗,十分畏寒。
笛飛聲不知從哪弄來的銀錢,去雲隱山的前一日,給他買了件狐裘大氅。
“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談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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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李相夷離開普渡寺後,一直沒有尋到那三人的身影。一想到笛飛聲跟那人混在一起,直接找上門去。
金鴛盟後山。
“李相夷,你失心瘋了!”笛飛聲被揍得一頭霧水,他真的沒想到這傢伙一上來不講武德,對著他臉上就是梆梆兩拳。
還一直沒完沒了追著他打,他真的生氣了!
李相夷與笛飛聲近身肉搏,誰也沒有動兵器,
李相夷:“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這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笛飛聲:“李相夷 !”
李相夷無視他的怒斥,手下招式迅捷直逼笛飛聲面門,“那日你在普渡寺所作所為,我親眼所見。事到如今,你竟還矢口否認!”
笛飛聲真的冤枉啊。
“本尊近日來都不曾踏出金鴛盟,何來普渡寺一說。”
無顏聽到動靜,趕來時就見他家尊上和李門主正在打架:“是啊,您二位別打了~尊上前幾日還吩咐屬下去那幾家糕點鋪子買東西,說過幾日去雲隱山時帶過去。”
二人的身體撞擊在一起,李相夷兩臂交叉抵在身前與笛飛聲拉開距離。
“當真不是你?”
笛飛聲冷哼一聲,轉過身,假借拂衣袖,不看他。
李相夷:“這世間除了你還有何人能與你身型相仿,還都姓笛!”
“再說,你的背影我還能認錯?”
笛飛聲聞言,微微蹙眉,“若真如你所說,此事怕是不簡單。”
前些時日,不少人冒充四顧門人與朝廷結交。
金鴛盟也有不少人收到朝廷拋來的橄欖枝。
“李相夷,會不會朝廷尋了與你我身型相仿的人假扮你我?”
李相夷當即搖頭否定這個可能性,“無了老和尚不會認錯。”
李相夷把近來他遇到的人和事跟他細細講了一遍。
笛飛聲:“既然尋不到他們人,不是還有個地方他們還沒去。”
李相夷:“你說雲隱山?”
笛飛聲點頭。
李相夷看著笛飛聲嘴角和眼眶的淤青,有些心虛的乾咳兩聲。
“那個,...那什麼,笛盟主,對不住,是我衝動了。”
“你自己用揚州慢化解淤青吧,我記起來,門中還有些事未處理,先走了。”
幾個呼吸後,已經看不到李相夷的身影,但很快他又折返回來,丟給笛飛聲一個小藥瓶,“日敷兩次。”
笛飛聲接過藥瓶,輕笑一聲,“本尊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下次換本尊打回去。”
等李相夷離開後,笛飛聲吩咐道:
“你和三王暗地查詢那兩人,若遇到直接綁來金鴛盟。”
無顏領命立刻消失,他不忍看下去,他怕他憋不住笑出聲。
尊上現在左眼淤青,嘴角帶血,實在是太不笛飛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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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皇城,鳳儀宮。
陳貴妃半靠在軟榻,雙手放在微微隆起得孕肚。
陳貴妃已有三十五歲,雖非絕色佳人,身上卻有溫婉如蘭的氣質,和她相處時會讓人不由自主放低戒備,心生親近之感。
她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全憑她會揣摩當今聖上的心思,以及人畜無害的人設。
“貴妃娘娘,睿州出事了。”宮女湊到貴妃耳邊小聲回稟。
“何事?”
“陳熊死了。”
“噢?死了啊。”陳貴妃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絲極淺極淡的暢快之意。
“此事全當不知就好。”
樞政殿。
皇帝端坐於御案前,“死了?”
“是。下面的人未曾查到是被何人所害。”
皇帝擺擺手,讓人退下。
按照光慶帝的計劃,要慢慢將江湖各大勢力收攏於廟堂所用。
之後再尋理由藉口,給安排些空有名頭沒有實權的官職,一點點蠶食吞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