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密佈著猩紅色的血肉,坑坑窪窪起起伏伏,囊腫的地方長滿了肉瘤。它緊緊的貼著天花板,就連吊燈上也被纏滿了,斑駁的燈光照在了林泊的臉上,照亮他那雙淺棕色的瞳孔。
怪物的瞳孔很黑,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林泊,它沒有臉,這就是一灘血肉,除了眼睛外再沒有任何五官。
林泊像是看呆了一樣出了神。
怪物伸出了觸手,那外翻的獠牙一點一點的向它靠近。
“林泊!”許傅和謝謹安同時發聲,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驚慌,立即邁開腿朝著林泊而去。
然而,就在那獠牙已經徹底張開,眼看就要將林泊整個吞下時,他的嘴邊突然掛起一抹笑。
下一秒,一根劇烈燃燒著的火把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毫不猶豫的將火把塞入觸手的口中,掌心朝上,用盡全身力氣將火把往更深處懟去。隨後,鋒利的手術刀直直的插入觸手中。
“啊——”
那一瞬間似厲鬼哀鳴,尖銳刺耳的痛呼聲從怪物身體裡傳出,它緊急的收回觸手,那口中的火把與刀怎麼甩也甩不掉,徹底與那堆血肉融合。
像是徹底激怒了它一樣,血色的肉瘤劇烈顫抖起來,燈光變得忽明忽暗,整個天花板也開始搖晃,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
謝謹安一把拉住林泊的手腕,迅速牽著他往門口跑去,“它生氣了,快走。”
腦中的系統也開始瘋狂叫喊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嘞個錢嘞!我就說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完蛋了完蛋了,剛才我就不該在幫你賒賬的嗚嗚嗚嗚,這下死定了(t_t)】
就在剛才那觸手向林泊靠近的時候,他看起來像是被迷惑住了沒動靜,但實際上是和系統又談了一筆生意,他又向系統賒賬要了那永不熄滅的火把。
向系統購買的東西除非徹底毀壞,否則主人是能感受到存在的。
而林泊在進入這個房間時就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灼燒感,他的小腹甚至隱隱發熱,說明剛才在過道上刺入那根觸手的火把也在這裡。
它還在燃燒,只是是在這怪物體內燃燒。
看來那火把確實是傷到它了,否則這怪物也不會半天不攻擊他們。剛才就林泊和許傅兩人靠近這間房時,那甩出來的觸手只是逼退了他們,這就像是故意趕他們走一樣。
但其實是這怪物在療傷。
雖然不知道它是怎麼恢復的,但它確實是在休養。
就在謝謹安要把林泊帶出房間時,他突然鬆開謝謹安的手停下腳步,再次看向那噁心的怪物。
“走啊!”杜濤緊緊的摟著葉萍萍,焦急的對著林泊道:“你站在這裡幹嘛?”
許傅跟在林泊身後,他皺了皺眉頭,輕輕摟住林泊的肩,低聲問:“怎麼了?”
林泊眼睛眯了眯,對著某個方向揚了揚頭,“看那裡。”
杜濤一心一意的看著葉萍萍,謝謹安和許傅擔心林泊所以一直跟在他身邊,這就讓和葉萍萍一同暈倒的那個青年落了單。以至於離開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物件,只剩那個昏倒的研究人員。
而此時,這個研究人員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背對著他們,腦袋和手臂不自然的下垂,就連雙腿都是一種肌無力的狀態。
“忘了這哥們兒了,”杜濤說著,就衝著研究人員大聲喊道:“哥們快走了!”
然而他卻毫無反應。
許傅眯了眯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從兜裡隨手摸出個小玩意兒,用力的對著研究人員砸去。
就在這小玩意兒碰到研究人員時,青年卻突然融化了。
是的,就是融化。
從頭骨開始,到下巴,再到指尖,最後到雙腳,像是腐爛了般,一滴一滴的卻又極快速的軟爛下來。衣服無力支撐後癟了下去,一攤鮮紅的,噁心的,賴賴巴巴的肉泥從衣服下滾了出來,又被怪物伸出的觸手給吸了回去,飛速的融合進怪物的身體裡。
“……我草。”杜濤被驚呆了。
林泊深吸一口氣,“先下樓。”
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一樓,此時一樓的乾淨與二樓的血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天花板上正是二樓,此時整個二層連帶著一層的天花板都在極速抖動中,可很快,這股動靜就消失了。
“……那是個什麼東西啊?”杜濤喃喃道:“好恐怖……”
他的視線甩到許傅身上,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大哥你好牛啊,太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