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舟壓住心中的膽怯,仔細觀察起器官。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從他看過的眾多屍體上,自然明白損傷的道理。
見他目光逐漸清明,蘇寒這時將器官放回腹腔。接著又在傷口集中的其中一部分劃拉了一刀。
只見蘇寒刀口很深,劃出一個長條,蘇寒說道:“看到了嗎?他的傷口雖然深,但是卻沒有損傷特別大的血管,所以刀傷看得嚇人,其實不致命。”
“您的意思是她是被毒死的。”
“沒錯,按照嬤嬤所說,見到她時山茶還活著來看,刀傷並不是要她的命。真正要她命的,是毒。”
蘇寒說道:“正常來說一個人吃完飯後,食物進入胃內的時間總的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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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發現了嗎?她的其他器官呈現不一樣的損壞,因此這毒已經在她身體很長時間了。只是不知為何會突然發作,造成她的死亡。”
溫舟點了點頭。“夫人您說的是對的。”
那不然呢?
蘇寒簡直想翻白眼。
雖然她不是專業的法醫,可好歹她也是跟著鬼醫可夏混了一段時間的人,對於基礎的解刨,還是有些瞭解的。
既然已經找到死因,蘇寒也不打算繼續解刨下去。
反而對著另外一個仵作吩咐道:“把針線拿給我。”
溫舟奇怪的問道:“可是還有什麼要做的?”
蘇寒道:“現在已經查明瞭,我要幫她縫合傷口。好讓她入土為安。”
溫舟看向她手裡的針線,這不會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吧!
蘇寒也不理會,低頭細細的縫合面板。
溫舟只覺得頭皮發麻,把人的面板當衣服一樣縫合,簡直聞所未聞。
直到蘇寒縫好,他眼中的震撼久久不散。
蘇寒麻利的把手套脫下,拿掉口罩,接著在清水盆裡把手洗乾淨。
接著又拿來皂角,把整個胳膊也抹了一遍後,接過宮女手中的帕子,擦拭手臂上的水漬。
等她一切弄好,仵作也已經將山茶的衣服重新穿好。
若不是脖頸上的縫痕,誰也不敢相信,剛剛有人把屍體給解刨了。
而太醫院這才遲遲來稟告,剛剛拿去的毒,乃是綠蘿,產自玄武國。
蘇寒這時也搞好了,走過去問道:“綠蘿的毒性如何?”
太醫回答道:“此毒屬於慢性毒藥,需要長時間的使用才會毒發。這毒區別於其她毒所在就是,中毒者在毒發後會流出綠色液體。”
蘇寒補充道:“那不是流出綠色液體,應該是吐出來的,綠色液體長久無法被胃吸收,也排不出去,積聚到一定程度,便會噴湧而出。”
溫舟這時也開口道:“微臣猜測,應該是山茶因為外傷的原因,導致她體內的毒提前激發出來,所以才會死亡。”
“差不多吧!”蘇寒說道:“既然知道了大概的死亡方式,去查兇手,應該是你們的強項了吧!”
溫舟這時對著木耀鈺說道:“陛下,微臣懷疑山茶是被人在宮中就被下藥了。微臣懇請陛下下旨,徹查宮人。”
木耀鈺說道:“可。朕便準你徹查此事,凡是與本案有關之人都可帶走。”
“多謝陛下。”
頓了頓,溫舟看向陛下,說道:“臣還有一事,想陛下準允?”
“何事?”
溫舟說道:“微臣見餘夫人對仵作一事異常熟練,想請餘夫人協助查案。”
不等皇帝開口,蘇寒率先拒絕道:“我不同意。陛下,妾不會查案,解刨到還好。”
“而且這件事情和我有關,更不能參與其中,公平二字就能把妾壓死。妾相信溫大人定能還山茶清白。”
木耀鈺也不想蘇寒再生事端,只能說道:“查案,朕還是相信愛卿的。讓太醫院的太醫輔助你查案可好。”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溫舟只能點頭,不然惹火了陛下,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待溫舟離家,蘇寒看向小偏房的文妃方向,眼珠子轉了再轉,“陛下,既然已經知道妾是被人陷害,那麼文妃娘娘陷害忠良一事,該怎麼算呢?”
木耀鈺白了一眼蘇寒,這貨就打算報復回去了。
“你想如何?”
蘇寒目光堅定的說道:“賠錢,文妃所作所為簡直令人髮指。妾強烈要求文妃娘娘陪妾的損失,妾要的也不多,就文妃娘娘一半的嫁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