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梁青鹽,她離開醫院後,並沒有回去,而是直接打車去了目的地。
同樣的地方下車,同樣一眼就看到的謝平。
“不好意思,又麻煩你。”梁青鹽先道歉,而後奇怪地問,“你不用上班嗎?”
“我的博物館距離這裡不遠。”謝平說著指了一個方向,“從小區那邊的門出去,拐個彎就能到博物館後門了。”
“這樣啊,那就多謝了。”
“不客氣。還是找之前的人?”
“是的,我有件事想問他。”
當門再次被梁青鹽敲響,鄭猛儘管很努力地保持冷靜,但還是有些慌張。
“看來,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梁青鹽拿出手機,調出了一段影片,“影片中這個頻繁在謝松他們身後走過的人,是你吧?”
鄭猛看到影片就知道自己逃不過,他點點頭。
“你聽到了什麼?又告訴了什麼人?”看到鄭猛點頭的一剎那,梁青鹽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我,我沒有……”
“鄭猛,明人不說暗話。我既然來找你,就是有把握的。負隅頑抗對你沒什麼好處。”梁青鹽邊說邊看鄭猛的反應,“你也不想牽連自己的學業吧?”
鄭猛猛地抬頭看向梁青鹽,神色有些慌張:“你不要告訴學校。我,我說。我只是在魅藍打工而已。”
“只是打工?”
“對,只是打工而已。不過,我剛進去的時候,帶我的領班就說在魅藍要有眼色,能有固定的客戶,不止每次服務小費不會少,而且還能接觸到各個層級的人,為自己以後鋪路。”
“你很差錢嗎?”
“不差,但也想減輕母親的壓力。”
梁青鹽換了個問題:“按道理說,你應該不認識謝松才對,為什麼會在他四周停留?”
“那天,我去朋小姐的包廂送酒,然後她讓我幫她盯著那個位置的人,留意他的舉動。之後,又來了一個男人,朋露又讓我留心他們的對話,把所有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她。”
梁青鹽收緊了手,語氣依舊平和:“然後,你聽到了什麼?又說了什麼?”
“我……我聽到他們所你懷孕了,所以……”鄭猛話未說完,就被梁青鹽一拳頭砸在臉上。
“你告訴朋露,我懷孕了?是不是?”
鄭猛到底是大老爺們,不至於被一拳頭給砸出血來,但嘴角確實有些破皮,他有些齜牙咧嘴地點頭承認了梁青鹽的話。
“很好。”梁青鹽仰起頭,深呼吸了幾下,而後說,“為什麼朋露會選到你?”
“我不知道,我只是恰好服務那個包廂而已。”鄭猛的表情情真意切,似乎昭示著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梁青鹽不相信,她不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偶然的事情。
“鄭猛,你想清楚,如果這次你不打算說,被我查出來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然而,鄭猛依舊搖頭,一口咬定就是意外被選中去偷聽訊息。
梁青鹽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可不要後悔。”
離開鄭猛家,梁青鹽在小區門口跟謝平道別時,被叫住。
“梁小姐相信剛才他說的話嗎?”
“你說巧合?當然不信,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那……”謝平沒說完,但眼神傳達了意思。
“我會讓查查他或者他母親,跟朋家的關係。”梁青鹽雙手揉搓了幾下,彷彿在驅趕寒冷,“我想大概會有意料不到的結果。”
“那朋小姐不打算處理他嗎?畢竟這件事他也是要負些責任的。”
“這個嘛,誰知道呢。”梁青鹽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便轉身離開。
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謝亮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用他的話來說,幸好這些年兩邊還有些許往來,不然要查出來真是夠嗆。
其實是很老套的故事。鄭雅和朋露的父親朋劍年輕的時候談過戀愛,後來分手了。朋劍在父親的安排下,娶了後來的妻子。可是,他並不愛自己的妻子,所以在有了一個女兒後,便聲稱身體受傷,沒有再跟妻子有過肌膚之親。而鄭雅在失去戀人後,一心撲在事業上,卻在謀劃良久後,最終被老爺子驅逐出了鄭家。
“當年鄭雅被驅逐的事情鬧得很大,朋劍也是知道的。他第一時間找到鄭雅,安頓好她,承諾會照顧她一輩子。不過,他是個傳統的男人,認為應該先跟髮妻離婚,再跟鄭雅結婚。可惜,朋老爺子強勢,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