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鹽離開姚家老宅後,就打車回到了公寓。她的東西不算多,但也不少。好在她平時把東西都規整地放好,收拾起來也方便。
姚商陸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碰到梁青鹽拖著兩個箱子從臥室出來。四目相對,本以為會是無聲的對峙,但梁青鹽很快就開口:“我東西有點多,還有一箱書,已經收拾好放在書房了。我把箱子拿下去,再回來搬書。”
“一定要這樣嗎?”姚商陸沒有問為什麼,他只想知道是不是一定要懲罰了才行。
“姚商陸,我們到此為止吧。”梁青鹽說完,沒有任何留戀地拖著箱子離開了房間。姚商陸沒有阻攔,但等她回來搬書的時候,姚商陸開口了。
“青鹽,明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我會在民政局等你,等到你來為止。”姚商陸坐在沙發上,沒有回頭,但說話的語氣很堅定。
梁青鹽沒有答覆,沉默著抱著書走到門口,將鑰匙放在鞋櫃上,開門離開,毫不留戀。
當晚,梁青鹽忙忙碌碌地在自己租的房子裡整理東西,姚商陸則坐在沙發上一夜未動。隔天早上,他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開車去了民政局。
梁青鹽睡醒一看手機,才7點鐘,但她已經睡不著了。給自己倒了杯水,她走到窗戶邊,外面不再是視野開闊的江景,有的只是一面牆,因為她租房在一樓。“這樣才是對的。梁青鹽,你只是個平凡的女孩子,那種規格的房子和人生,不該是你肖想的。一切只是重新開始而已。”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姚商陸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一天,直到工作人員跟他說下班了,他才重新坐回車裡。
“她今天在幹什麼?”姚商陸在車裡撥通了電話。
“梁小姐今天一直站在窗戶邊,幾乎沒有動過。直到剛才5點半,她才離開。”話筒裡裡傳來保鏢的聲音。
“知道了,保護好她。”掛了電話,姚商陸開車往公司的方向去,他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不過此刻他心裡遺憾卻不難過,“青鹽,既然要懲罰,我們就一起接受懲罰。但離開我,這種事情你這輩子都別想。”
另一邊,朋露很快從警察局出來了。正如她所說,無論朋記做過什麼,二三十年前,她都還是個孩子,不可能承擔什麼責任。只是滿心以為還來得及能夠重新開始時,她回到家卻傻眼了。
“爸,你這是做什麼?”朋露看著客廳的大箱子,還有自己母親哭泣的聲音,疑惑地問朋劍。
“這棟別墅已經賣了,用來彌補公司的資金缺口。還有,公司已經有昌耀注資了,你媽已經把老爺子的股份都轉讓給姚商陸了。”朋劍開口時毫無感情。
“什麼?別墅賣了?爺爺的股份怎麼會在媽媽那裡?”朋露對這些話覺得費解。
“那就要問你母親了。你們儘快搬出去,買家之後要來收房的。”
“我們搬出去?那你呢?不跟我們一起嗎?”朋露手裡有些錢,而且只要朋家還在,她倒不至於喝西北風,只是她有些聽不懂朋劍的話。
“我自然不跟你們一起。”朋劍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我被老爺子把控了一生,今後該自己規劃自己的人生了。我已經跟你媽媽提了離婚,我希望你考慮清楚,為了朋露要做出正確的決定。”後面的話是對朋太太說的。
朋露被離婚兩個字震動了,她走到母親身邊,果然看到母親身旁放著離婚協議書。她拿過協議書快速瀏覽了一下,而後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朋劍:“爸,你在威脅媽媽?”按照協議書,如果朋太太不同意離婚,朋露就得離開朋氏,而且一點股份都撈不到,他也不會給贍養費。
“如果不是為了你媽媽,你爺爺根本不會拆散我跟小雅,我的兒子也不會這麼多年了沒有父親陪伴。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忍氣吞聲,等的就是老爺子過世。不過沒想到,竟然是當年的事情先被挖出來了。不過也好,終歸是掙脫了。”
朋露聽到兒子兩個字,氣得渾身發抖,她一直知道父親外面有女人,但沒想到居然還有兒子。這麼多年,他可真是將他們保護的很好。她捏緊協議書:“爸,當年的事情發生時,我還小,不會被追究責任,可是您可不一樣。”
“哼,你威脅我?”朋劍拎起自己的箱子,“我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跟你說這些話?朋露,你是我的女兒,可是性格、行事風格完全就是你爺爺的翻版,這是我一直不喜歡你的原因。這次你惹了大禍,把朋家害成這樣,也算是對你的懲罰。既然還有機會重新來過,就不要再偏激地去惹是生非,免得大禍臨頭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