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老火車站在城外的位置。在這個高鐵、飛機極為普遍的社會,連特快火車都比較少了,更何況是綠皮火車。路上,梁青鹽查了鐵路車次,發現從西南地區到魔都的綠皮火車只有兩趟,而且得差不多30個小時的車程,也不知道兩個年過半百的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臨近年關,火車站的人不少,梁青鹽按照孟叔發的定位,在車站一處偏僻的巷子裡找到了兩人。
“張校長,孟叔。”梁青鹽看到兩人蜷縮在巷子角落,不知怎麼地就鼻子一酸,幾乎落下淚來。
“是小梁!”孟叔扶著張校長起來,等到梁青鹽走到面前才開口,“小梁呀,總算見到你了。”
“小梁,打擾你了。”張校長還是那麼謙遜有禮。
梁青鹽的眼睛在兩人滿是滄桑的臉上來回掃過,而後嚥下了所有問題,伸手扶住張校長:“說什麼打擾,你們來魔都不聯絡我,我才要生氣呢。對了,你們來魔都是有什麼事情嗎?”她語氣中的疑惑恰到好處,但帶著的些許平靜又顯示出她只是隨便問問。
“我……”
孟叔打斷張校長的話,提議:“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小梁,你可以給我們安排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嗎?”
“有,我帶你們去。”梁青鹽路上已經在酒店訂了房間,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服務和安保都不錯。
梁青鹽帶著兩人辦完手續,來到房間:“我訂的套間,有兩個臥室,門可以鎖,你們一起住不要緊吧?”
“不要緊,幾十歲的人了,哪裡還在意這些。”張校長非常豁達,只是進門後就坐在沙發上,顯然累壞了。
梁青鹽給他們燒水泡了茶,又讓服務員送了餐過來:“先吃吧,補充些能量。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兩人在火車上確實沒有吃什麼東西,再加上酒店的飯菜都不錯,梁青鹽點的也都是比較清淡可口的飯菜,所以兩人胃口大開,很快就吃完了。
“哎呀,感覺真的活過來了。”孟叔吃完擦了擦嘴,靠在沙發上,一臉滿足。
梁青鹽注視著孟叔的舉動,再聽到這話,微微一笑:“有吃好就行。”
張校長放下筷子,看梁青鹽手腳麻利地餐盒簡單收拾到一起,推出去放在門外,心裡覺得暖洋洋的:“當年,你來學校的時候,我就覺得是個善心的好姑娘,現在果然張校長都要來投奔你了。”
“呵,您這什麼話呀?當年在學校,要不是多虧您照顧,我還不知道怎麼適應那邊的生活呢?”梁青鹽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想了想問,“你們是要休息一下,待會再說,還是現在就說?”
張校長和孟叔對視了一下,而後開口說:“小梁,我被人追殺。”
梁青鹽臉空白了一下,顯然有些難以理解,她不確定地問:“追殺?現在是法制社會,怎麼會有追殺這種事情?”
“是真的。當時來了好些人,說要找張校長。幸虧那天,張校長外出去學生家裡家訪,不在學校,不然還指不定出什麼事情呢。”
“是啊,那天我去家訪。回來的路上,就聽村民說有人找我,凶神惡煞的,還在學校亂翻。我本來打算回去看看情況,但村裡的人都說去不得。正好碰到老孟,他也說不安全。最後,我們就跑到遠處山坡上看了一眼,那些人就待在學校裡沒走,也不讓村民靠近學校。”
孟叔接著說:“我覺得不太對勁兒,就帶著張校長回了鎮上。結果在鎮上就聽到大家議論,說來了挺多車,都停在鎮外。我們倆去一看,發現車牌都是魔都的。”
“我們本來以為是你的朋友,或者說是來找你的。”張校長嘆了口氣,“但老孟覺得不對勁兒,說如果是你的朋友,你應該會提前說一聲,而且那些人那麼凶神惡煞,就算是找你的,怕也不是好事。”
梁青鹽聽到這裡皺了眉頭:“所以,你們就來了魔都?”她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不是。是後來村裡人說,這些人在村裡挨家挨戶地問,有沒有見到我。那時候,我們就想著,對方估計是衝著我來的。”張校長說著滿臉不解,“我都不認識那些人,他們來找我幹什麼呢?”
“是我建議來魔都的。我想既然那些車牌號是魔都的,那麼對方應該就在這裡。正好小梁你也在魔都,我們就想著看你是不是能幫幫忙。就算不能也不要緊,好過被對方抓過來。”孟叔補充說,“哎,為了防止被對方查到蹤跡,我們倆還特意買了最慢的綠皮火車過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計對方也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