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起,姚商陸再沒有回過公寓。梁青鹽研一第一學期也到了結束的時間。進入寒假,她有更多時間去做兼職,卻也知道培訓中心春節前1週會放假。她沒有家,沒有親人,這次春節不知道該去哪裡。
拎著兩袋子食材,梁青鹽回到了公寓。一室清冷,彷彿沒有人煙。她頹廢地坐在沙發上,考慮自己或許要搬出去了。否則,一方面恨著對她殘忍的姚商陸,一方面又恬不知恥地住著他的房子,這般矛盾,更顯得她賤。
姚商陸這段時間也不好過,他白天上班工作尚可以麻痺自己。夜深人靜時,總抑制不住對梁青鹽的想念,所以只能拉著鄭銘和許昇摩兩個損友一起喝酒。
這天,姚商陸照例約了兩個人一起喝酒,但到酒吧卻看到商羽也在。
“哥,你來啦。”商羽笑眯眯地打招呼。
姚商陸開了瓶啤酒,先灌了一口,才問:“你怎麼來了?小姑娘跑出來學人家喝酒?”
商羽不幹了,她大聲反駁:“我不小了。過了年就26歲了。”
其他三個男人看她那樣子都覺得是小孩,但也沒跟小丫頭計較。
“不是,我說老姚,你這都2個星期了吧,天天約我們倆出來喝酒是怎麼回事?之前不都是回家吃飯的好男人嗎?”
姚商陸拿酒瓶的手一頓,沒有接話,只是又灌了一大口酒。
“哥,你是跟青鹽吵架了嗎?”商羽放假回家了,但她知道梁青鹽還在做兼職。而且因為寒假時間充裕,她基本都是全天上班的。上次她哥生日梁青鹽沒去,隔天她問了原因,但梁青鹽什麼也沒說。聽到這段時間,她哥一直在外面喝酒,所以她就湊過來看看情況。
鄭銘左右看看,壞心眼地說:“說起來呀,這位梁小姐真是哈,不去你生日會就算了,連個禮物都沒有,怎麼好意思繼續住你的房子呢?”
“閉嘴!”
“誰說沒有禮物?”
兩個同時響起的聲音是姚商陸和商羽。而且沒等鄭銘接話,姚商陸先問開了:“禮物?有禮物嗎?”
“當然有啊。青鹽花了5萬多,給你買了塊香奶奶的j12腕錶。”商羽難以相信,梁青鹽難道沒把禮物給她哥?
“切,才5萬多,都不配我們陸少的行頭。”鄭銘依然口沒遮攔。
商羽怒目而視:“你閉嘴。雖然跟哥那些幾十萬、幾百萬的表比起來是差些,但這可是花了青鹽一半多積蓄的。不然,她也不用去打工賺錢了。”
姚商陸想著商羽的話,梁青鹽既然能提前準備禮物,說明不介意或者記得當年的事情。那為什麼會那麼反常?他又想到最初告訴她去參加宴會的態度,明顯生日那天的態度不對勁兒。“我不該忘記你對我做過什麼”,她忘記了,但又提起來,那就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啪”,姚商陸一用力,捏碎了手裡的酒瓶。
“啊!哥,你的手。”商羽連忙叫經理拿來醫藥箱。好在傷口很小,貼創可貼就好了。
姚商陸看著手上的創可貼,臉上陰晴不定。他發了資訊給謝斜後,說了句回家了,就離開了包廂。
“這怎麼回事?”鄭銘還有些狀況外。一旁的許昇摩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
“別想了,不是你能搞明白的。”許昇摩又遞了瓶酒給他,示意兩人繼續喝。
姚商陸迫不及待地回家,但真的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反而有些怕,怕梁青鹽對他冷冰冰。
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建設,姚商陸才識別指紋推開了家門。伴隨著“歡迎回家”的聲音,房間裡響起了拖鞋“吧唧吧唧”的聲音,而後那個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出現在了面前。梁青鹽身上兜著圍裙,應該是在廚房忙。
“你回來了。”梁青鹽是聽到聲音跑出來的,果然就看見剛進門的姚商陸。
“嗯。”姚商陸回答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人。2個星期不見,她瘦了,看著氣色也不太好。
梁青鹽覺得兩個人之間有點尷尬,她在圍裙上搓了搓手,問:“吃飯了嗎?我以為你不回來,就只給自己煮了面。”
“沒吃,想吃你做的。”
“那,過來吧。”梁青鹽把給自己煮好的面放在餐桌上,讓姚商陸先吃,她又去廚房給自己重新煮。
姚商陸坐在餐桌前,看著這一晚西紅柿打滷麵,覺得這兩個星期鬱結於心的霧氣都散了,周圍景緻似乎都顯得開闊了不少。他沒有先吃,而是等著梁青鹽做好了自己那份,兩個人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