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一番“勸學”的話,賈瑛沒有急著反駁,而是想繼續看看她還要說什麼。
賈瑛問道,“寶姐姐,你不是對我那兩卷書感興趣的麼?”
寶釵嘆了口氣,“寶玉,我們畢竟都是女兒身,學一學倒是不妨事,但你不一樣啊。”
“放著經典不學,把自己的聰明才智,都投入到這些雜學中來,我擔心,你將來的舉業會受到影響。”
賈瑛不由笑了起來,“寶姐姐,我現在已經是文林郎了,又何必擔心舉業,大不了不參加就是了。”
寶釵一時不禁有些氣急,“寶玉,你休要這般胡鬧,也是老太太和姨媽太寵著你,過於放縱了,否則以你的才智,說不定二十歲前就能中了進士。”
寶釵還要再說,卻被賈瑛突然打斷了話,“寶姐姐,你脖子上戴的那什麼?”
賈瑛突然轉移話題,寶釵猝不及防,低頭看了下,卻又立刻羞惱了起來,轉過身子去,沒有回話。
賈瑛又繼續問道,“寶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給我看看嘛。”
寶釵糾結了片刻,方才轉過來,一邊伸手取下脖子上的項圈,一邊說道,“寶玉,你該好好想想我的話才是。”
說完將一串金飾遞了過來,賈瑛拿過來看了看,一串瓔珞繫著一把金鎖,兩面各有四個篆字,
“不離不棄,芳齡永繼”
賈瑛輕輕唸了出來,寶釵脖子已經微微羞紅,賈瑛又笑道,“姐姐這金鎖,是自小就戴的?”
寶釵還未回答,旁邊鶯兒便說道,“寶二爺,正是呢,這是一個賴頭和尚送的,說是必須鏨在金器上,還說,。。”
鶯兒還未說完,就被寶釵喝止打斷了。
雖然鶯兒沒有說完,但賈瑛顯然知道她想說什麼,便輕輕笑著問道,“寶姐姐,你這金,該不會是要撿有玉的來配吧?”
襲人剛剛還一副看熱鬧吃瓜的模樣,這會兒立馬被嚇了一跳,不由瞪著眼睛看向寶釵。
‘她果然是想做寶二奶奶?’
寶釵鶯兒兩人這時也都是一驚,寶釵瞬間頭皮發麻,臉和脖子都漲的通紅,一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賈瑛頓了一會兒,手裡摩挲著金鎖,眼睛盯著寶釵,又笑著說道,“寶姐姐,真難是為你了,這麼替我著想。”
隨後轉頭看了看襲人和鶯兒,“你們兩個去外頭,我要和寶姐姐說會兒話。”
襲人還想繼續吃瓜,卻不得不退了出去,鶯兒看了看寶釵,只見她整個人都繃著,完全沒了主意。
襲人不由伸手拉過她,帶著她一起退出門外。
賈瑛起身走到寶釵旁邊,靠著她坐下,寶釵整個人不由嚇得抖了一下。
“寶姐姐,你不要緊張,咱們今兒說會子悄悄話。”
寶釵這時不由更為緊張了,心裡直撲騰騰地跳,賈瑛看著她漲紅的臉,微微嘆了口氣。
伸手將她擺了過來,將金鎖瓔珞替她重新戴上,一時間寶釵難免被賈瑛觸碰,本來就極度緊張的她,這時汗毛直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賈瑛替她戴好了瓔珞,伸手握住她緊緊擰著帕子的雙手。
“寶姐姐,你這個‘金玉良緣’,就不要在府裡傳了,我不希望聽到一點不好的風聲。”
“你心裡想的什麼,我都明白,你擔心害怕什麼,我也能理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只要有我在,你們家就不會有事。”
被賈瑛說中了心事,寶釵這時不禁問道,“寶玉,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你又如何能護得住我家?”
賈瑛不禁笑了起來,“寶姐姐,你覺得就憑老太太寵著我,我就可以隨意不讀書的麼?”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父親和大哥哥,都不管我讀書的事麼。”
“葉嬤嬤和茗煙也不告訴你,並沒其他的原因,就是她們兩個確實不懂而已。”
賈瑛一下又扯出來葉媽茗煙兩個,彷彿把遮羞布全扯掉了一樣,寶釵瞬間急的一下哭了出來。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我竟然在你面前扮演了這麼久的小丑。”
賈瑛不由嘆道,“寶姐姐,你不要哭嘛,他們兩個是我身邊的奴才,若是這麼輕易就被你收買了去,豈不是白瞎了寶姐姐對我的評價。”
寶釵細細想了下,心裡不由嘆悔,賈瑛又繼續說道,
“寶姐姐,你上次問他們,鳳姐姐和大嫂子,對他們是不是真的好,我一直沒想明白,你為何要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