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半日,三壺暖酒喝完,時間已經午時過半,賈瑛已經醉意朦朧,又值他平日午睡的時候,一時倦意湧上心頭。
尤三姐見狀便要扶他去歇息,尤老孃也要過來攙扶,這時尤二姐說道,“媽,三姐,不妥。”
“今日三姐之事方定,寶二爺便去她屋裡歇了,卻是非常不妥。”
“他如今尚且年幼,若是此事傳到府裡,老太太和二太太會如何看待咱們,大姐怕是也會吃瓜落。”
尤老孃和三姐都是一驚,二姐說的卻是在理,此時賈瑛在哪裡睡都行,就是不能進三姐的屋。
三姐又問道,“媽,那就把東次間鋪起來吧,讓二爺在這裡歇息。”
二姐又說道,“也不行,寶二爺已經這樣了,現在鋪床如何來得及。”
“這樣,你和媽扶他去我屋裡吧,再叫兩個丫頭進屋守著。”
尤老孃和三姐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便一起扶著他到二姐房裡睡了。
尤老孃叫了兩個小丫頭進屋看著,三姐又仔細吩咐了,兩人方才出來,和二姐一起,到尤老孃的東廂房說起話來。
未時將過,賈瑛幽幽醒來,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在一張繡床上,被子裡滿是清新香甜的氣息,依稀好像在哪裡聞過。
賈瑛起身下床,兩個丫頭一個過來服侍,一個忙出去傳話。
不一時尤三姐進了屋來,讓丫頭出去,“二爺,您醒了,睡的可好?”
賈瑛輕輕點了點頭,“我睡了多久,這是你的屋子?”
三姐一邊服侍他穿衣,一邊回話說道,“二爺睡了一個多時辰,這是二姐的屋子,您現在可不能去奴的屋子。”
賈瑛愣了一下,明白了她的顧慮,點頭說道,“正該如此,我說這屋裡怎麼有一絲熟悉的味道。”
賈瑛穿戴齊備,又抹了抹臉,方出門來,尤老孃和二姐正在廳裡。
相互招呼過後,賈瑛便又說道,“今日過來赴約,本是想與二姐三姐玩幾圈的,卻不想竟成了這喜事。”
“今日天色已晚,我確是該回去了,那牌局只能下次再約了。”
“大娘,三姐這事,現在只咱們自己知曉,切不可傳出去讓外人知道了。”
尤老孃連連點頭說道,“寶二爺,我們都懂的,您放心就是。”
尤老孃三人剛剛合計了一下,都明白過來,若是現在傳出去寶二爺定尤三姐為妾,別人怕是隻會認定,她們是為了攀附權貴,不擇手段造謠。
根本不會去相信,一個國公的孫子、皇妃的弟弟、皇子的舅舅、還有一等男爵位在身,不到十一歲的權貴公子,會在還沒定親之前,先認了一個妾。
除了惹得寧榮兩府暴怒,自家兩個姑娘的名節全毀,沒有一點好處。
尤老孃暗暗告訴自己,現在無論如何得沉住氣,這門富貴不能被自己搞砸了。
賈瑛告辭離了尤家小院,上了馬車回府,坐在馬車裡,想起今日之事,賈瑛不由歪嘴笑了起來。
閉上眼睛翻開太虛幻境玉冊,果然尤二姐也被錄入進來了。
當晚,尤二姐想起白天的事來,久久難以入眠,emo到半夜,才緩緩睡下。
迷迷糊糊之間,尤二姐恍惚感覺自己床邊有一個身影,幽幽醒來,竟看到了賈瑛的身影。
只見他正坐在她的床沿,飽含笑意看著她,見她醒來,還輕輕喚了起來,“二姐。”
尤二姐定了定神,才發現卻是自己的閨房,‘我這是在做夢?寶二爺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賈瑛見她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尤二姐再次回了神,“寶二爺,我這是夢到你了?”
賈瑛微笑不語,尤二姐只覺自己猜測正確,一時不知是喜是悲,臉上混雜著驚訝、喜悅、悲傷、羞怯的神情。
尤二姐緩緩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一席粉紅色的中衣。
尤二姐伸手探向賈瑛,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發現竟是實體。
見賈瑛仍然只是微笑看著她,尤二姐不由膽子大了起來,又往他臉上摸了摸。
賈瑛伸手握住她的手,又輕輕喊了一聲,“二姐?”
尤二姐好似悲從中來,一下撲了過來,抱住賈瑛哭個不停。
賈瑛瞬間有些茫然,不知她這究竟是怎麼,但見她哭的傷心,只是反手將她抱住,輕拍她的後背安慰起來。
“二姐怎麼看到我就哭了?”
尤二姐仍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