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媽被佳蕙叫來,候在外頭,賈瑛點了點頭,麝月傳了她進來,葉媽疾步走進書房,問了吉祥,便一旁垂手侍立。
賈瑛看著她問道,“葉嬤嬤,茗煙現在怎麼樣了?”
賈瑛問完,葉嬤嬤瞬間就哭了出來,兩眼擠出幾滴眼淚,嗚咽起來,“二爺,茗煙他身上,現在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大夫開了藥,姨太太也送了幾貼藥膏來,吃了藥,敷了藥膏,昨晚還疼了一夜,現在他都疼的沒力氣喊了。”
賈瑛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別叫慘了,趙亦華他們只錘了幾下,還不敢真的把他往死裡打。”
葉嬤嬤還要繼續說,便被賈瑛打斷,只得訕訕笑了下,眼淚也立馬止住了。
賈瑛繼續說道,“姨媽和寶姐姐收買你們,讓鶯兒認你做乾孃,好吃好喝款待你們,還給了你二十兩銀子。”
“給了你們這麼多好處,一轉頭茗煙就過來跟我坦白,我知道,茗煙他沒這個腦子,葉嬤嬤,你總算還是有些清醒的,這點很好。”
見賈瑛果然滿意他們的表現,葉媽心中鬆了口氣,笑著說道,“寶二爺,我們一家子都是院裡伺候,只知道要對主子忠心,不能做吃裡扒外的事。”
賈瑛見她好像有些得意,冷笑一聲,問道,“昨兒茗煙說,你回去都會給他講了一些,在屋裡聽到的事兒?”
賈瑛說完,秋紋碧痕兩個死死盯著她,葉媽自己也不由心裡一顫,暗自懊惱,這是犯了賈瑛大忌了。
葉媽直接跪了下來,左右開弓打了自己幾巴掌,連忙說道,“寶二爺,我錯了,老奴知錯了。”
賈瑛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自扇耳光,晴雯在旁邊恨恨地說道,
“二爺屋裡的事兒,偷聽也就罷了,還敢說出去,甚至還去正主兒面前告,你這老賊婆,還有臉說‘忠心’?沒得玷汙了這兩個字。”
葉媽此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繼續扇了起來,哭著求饒,“寶二爺,老奴知道錯了,您饒了我這一會,再也不敢了。”
香菱見她這樣,看著有些不忍,其他幾人卻都恨不得殺了這婆子。
她們仗著賈瑛有規矩,‘院子裡的事,無論大小不得外傳’,平日說話也有些隨意,沒有什麼顧忌遮掩。
這些老婆子嬤嬤們,早不知聽了多少話去,現在葉媽這裡已經明確傳出去話了,那其他人有沒有在暗地裡傳,現在她們誰都不敢保證。
賈瑛等她扇了幾十下,才繼續說道,“行了,我再問你,除了這事兒,你還向姨媽說了什麼。”
葉媽停下手來,頭磕在地上,哭著回道,“回二爺,沒有了,寶姑娘只問了一件事,沒問其他的了。”
賈瑛冷哼了一聲,說道,“只問了這個,要是她們再多問一些,你該把我屋裡的事兒,都一股腦全說了出去吧。”
葉媽連忙磕起頭說道,“不敢不敢,寶二爺,老奴萬萬不敢,寶姑娘只問了,為什麼寶二爺身邊的丫鬟好像都不喜歡她。”
“老奴只想著,這事兒不關二爺,便給姨太太和寶姑娘說了,其他的事,別說寶姑娘問,就是林姑娘問,老奴也萬萬不敢說的。”
麝月冷笑幾聲,滿帶憤恨說道,“不關二爺?這屋裡誰不是二爺的奴才,有什麼事兒是不關二爺的。”
“你還有臉提林姑娘,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林姑娘有事會去問你?紫娟和雪雁有正臉瞧過你麼,怎麼,你是不是還想著,她們什麼時候也叫你一聲乾孃?”
一眾丫鬟此時都是義憤填膺,葉嬤嬤剛剛這話,分明是沒有把她們這些大丫鬟當一回事,平時她們在外頭的威風,在葉嬤嬤這裡好像顯得不值一提。
晴雯和秋紋也要說什麼,賈瑛擺手止住了她們,又說道,“姨媽和寶姐姐費了這麼大勁,不會只問你們這些東西,接下來幾天,肯定還會來找你。”
“你記住了,不管姨媽和寶姐姐問你什麼,外頭都知曉的事情,你可以說,外頭不曉得的事兒,你們要是透了半個字,我也不攆你們出去,直接打死了事兒。”
葉媽這會兒直接癱在了地上,整個人瑟瑟發抖,連呼不敢。
賈瑛懶得看她,又繼續說道,“姨媽才收剛買了你們,你和茗煙就被我懲戒了,她難免會多想,這次暫且不處置你,先起來吧。”
葉媽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賈瑛敲了敲桌子,又說道,“鶯兒跟你認了乾親,姨媽給了你二十兩銀子,作為賀禮。”
“今兒我叫你進來,也算是為你‘道喜’,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