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鳳姐早晨醒來便覺身體不適,精神欠佳,只以為是昨日玩的太過的原因,也不以為意。
給邢夫人王夫人請了安問了好,便來到榮慶堂伺候老太太和一眾小姑子用早飯。
賈瑛見她興致精神不佳,便問道,“鳳姐姐今日怎麼了,精神好像有些不適,平兒姐姐,可有去請太醫來看?”
鳳姐擺了擺手,笑道,“寶玉,沒什麼,昨兒玩的太開心了,昨晚又睡的晚,伺候了老祖宗,等會回去補會覺就好了。”
見此賈瑛也不以為意,只吩咐平兒等人好生看著。
吃了早飯,賈瑛便帶著三春湘雲回了綺霰齋,領著她們讀書,往日基本都是這樣,上午在賈瑛書房裡讀書,下午便去跟李紈學習女紅。
迎春研棋,探春臨帖,惜春在畫湘雲。
“雲姐姐,你別動嘛,還沒畫好呢。”
賈瑛看著她們各做各的,自己便在躺椅上躺下,繼續完善東晉某不知名道士的煉丹記錄。
襲人茜雪晴雯在屋內繡衣納鞋,麝月秋紋帶著三春的丫鬟司棋侍書入畫,還有院內其他的小丫鬟,在外面耍起了遊戲。
只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近午時分,鴛鴦突然進來院子,
麝月看到連忙迎了上來,“鴛鴦姐姐,您來了。”
鴛鴦邊走邊問,“麝月,寶二爺和史小姐她們都在嗎?”
麝月引著鴛鴦進屋,又問,“在呢在呢,都在屋內,鴛鴦姐姐快快進來,姐姐來找二爺,可是老太太有什麼事嗎?”
鴛鴦回道,“剛剛璉二奶奶屋裡的旺兒前來稟報,說是璉二奶奶身體不適,請了太醫,卻說璉二奶奶勞累過度,胎兒出現不穩,好在她身子好,這才沒出大事,老太太吩咐我來寶二爺和幾位小姐,去看看璉二奶奶。”
兩人說話間便進了屋,看到鴛鴦過來,襲人茜雪晴雯都放下手裡的針線,迎過來打了招呼。
襲人拉著鴛鴦進了書房,“二爺,鴛鴦姐姐來了。”
鴛鴦不等賈瑛起來,忙解釋道,“寶二爺,史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老太太讓我來傳話,璉二奶奶有恙,讓你們過去瞧瞧她。”
眾人聽了,賈瑛問了詳細,忙都拾掇起來,外頭的丫鬟們都進來伺候穿戴。
片刻後,賈瑛帶著三春湘雲姐妹,又一群丫鬟嬤嬤,來到榮慶堂,給賈老太太問了安,從後院出了穿堂,來到鳳姐院中。
之前請太醫時,李紈尤氏秦可卿三人已經聽到訊息都過來了,這會都在屋內陪著鳳姐。
賈瑛等人進屋,相互打了招呼,鳳姐躺在床上,這會兒已經沒了往日的神采,撫著肚子滿臉疲憊。
賈瑛上前坐上床沿,拉著鳳姐的手,對旁邊的平兒問道,“平兒姐姐,太醫都怎麼說,有沒有派人去通知璉二哥?”
平兒在旁答道,“寶二爺,吃了幾顆藥丸,太醫也開了藥方,已經派了旺兒去報二爺了。”
賈瑛看了看鳳姐蒼白的臉,心裡也微微替她心疼,整日抱著肚子管家,上面應承公婆祖母,下面照顧幾個小姑子,府裡處理各種瑣碎事務,府外親友迎來送往。
“鳳姐姐,接下來你就安心養好身體,府裡的事先放下,我去請太太暫時照看起來。”
話音剛落,鳳姐便有些急了,正要撐著起來,賈瑛忙按著她,繼續說道,“鳳姐姐先別急,等你生下小侄女,身體養好了,再把府裡的事務接起來,現在身體要緊。”
旁邊李紈尤氏等人都面面相覷,此時都安靜下來,管家權這事她們都插不上嘴,見賈瑛竟直接就要剝奪鳳姐的管家權,都有些驚愕。
李紈此刻心中也有了起伏,與原著不同的是,現在賈珠活著,還中了舉,她也不再是心如槁木。
往日對鳳姐管家是呼來喝去的模樣,只在心中羨慕不已,以賈瑛在家裡的地位,他說不讓鳳姐管家,自己是不是就能趁勢而上了,李紈心中思緒不露表面,只在一旁安坐。
鳳姐此刻被身體勞累,也沒得法子,剛才回了院子正要躺下休息,不到一會就腹痛難耐,還好旺兒及時請來太醫,開藥安胎。
如今賈瑛要剝奪她的管家權,雖說承諾以後會交還給她,但權利交出去,哪裡是那麼容易能拿回來的。
嚐到大權在握的滋味,鳳姐已然捨不得撒手,但現在這副模樣,若是繼續堅持,怕是胎兒難保,何況太醫再三叮囑,鳳姐只得勉強答應。
眾人又坐了一會,不好打擾鳳姐休息,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