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賈瑛和鳳姐兩人一道坐車往寧府過來,賈璉因要去內務府一趟,沒有和他們一同前來。
若是以往,賈瑛和鳳姐兩人過來,自然只需要從邊上角門進來便可。
只是現在賈瑛剛有了一等男爵在身,又是第一次過來。
賈珍尤氏,賈蓉秦可卿等人,便領著一群管家奴才,開了中門迎接,以此對賈瑛表示尊重,也順手拍老太太的馬屁。
賈瑛帶著鳳姐進了寧府,賈蓉秦可卿兩人跪下行了一禮,既有家法,也有國法。
賈瑛上前扶起賈蓉,相互問候了幾聲,便一同進大堂,尤氏秦可卿帶鳳姐去了後堂,賈珍賈蓉父子在前廳接待賈瑛。
吃過茶後,才一同往薈芳園來了。
本來深秋季節,萬物凋零,應沒有花卉開放才是,但賈瑛之前建造溫室大棚,曾在家說過溫室養花,也可以錯季開放的事。
榮國府後院,寧國府薈芳園,都建了一處小型溫室,如今也都有些鮮花開放。
只是需要隔著玻璃觀賞,聞不到花香而已。
“寶玉,這玻璃棚確實不錯,如今冬日不僅能吃到新鮮蔬菜,連這些花草,也能自由觀賞,這滿城的達官貴人,都應該感謝你才是。”
“正是,寶叔,侄兒這些日子聽說,有好幾十家府邸,都有下帖子請寶叔去賞花赴宴,卻都被寶叔拒絕了,今日卻能來了咱們府裡,真是讓咱們臉上有光啊。”
賈瑛笑道,“珍大哥,蓉哥兒,一筆寫不出來兩個賈字,老祖宗身子不爽利,竟不能來。”
“我便替她老人家來一趟就是,別人可以拒絕,自家人哪有不來的道理。”
賈珍又說道,“今年我在金陵待了大半年,想不到回來之後,府裡竟大不一樣,我差點兒都認不出來了。”
幾人閒談之間,已到了叢綠堂,這裡已經擺好了席,還搭起了戲臺子。
賈珍賈蓉請賈瑛就座,丫鬟僕役們上了酒菜,賈珍從賈蓉手裡拿了戲單遞過來,
“寶玉,你先點幾齣,咱們邊看戲邊喝酒。”
賈瑛問道,“珍大哥,璉二哥有事稍後便到,何不等他一起?”
賈蓉先解釋說道,“寶叔,您少出府,璉二叔卻是不同,這些戲他好歹都看過幾回,就算前邊沒看著,也是不打緊的。”
賈瑛聞言心裡暗罵了幾聲,‘賈蓉這狗東西,都能替賈璉做主了,這兩貨天天湊在一起,看來沒少在莊子裡開party。’
隨手接過戲單子翻了翻,點了一出《鍘美案》,便將單子遞迴賈珍,
“珍大哥,我少聽戲,隨便點了一出就行了,接下來你們來點吧。”
賈珍接過又點了幾齣,便讓他們唱了起來。
樂師起奏,伶人上臺,唱唸做打,咿咿呀呀。
賈珍父子聽得高興了,偶爾還跟著唱了起來,時不時又相互勸著賈瑛喝酒。
賈瑛每次雖然只抿了一口,次數多了下來,量也起來了一些。
曲目近半,賈璉方才到來,還帶了幾個權貴公子哥一起來了。
見賈瑛在席,都紛紛過來行禮問好,又都拿了酒敬了起來。
這些人賈瑛不好敷衍,便以年幼少喝了一些,但每人敬一杯,也又喝了兩杯下肚。
眾人相互落座,臺上又繼續唱了起來,這下不止賈珍父子,又多了一群人唱和起來。
鳳姐受命過來看著賈瑛,早派了旺兒在旁邊伺候,見他們時常給賈瑛敬酒,便去往鳳姐處傳了話。
鳳姐正和尤氏秦可卿在一起說話,聽得這般連忙問道,“璉二爺有沒有替寶玉擋酒的麼?”
旺兒回道,“二爺有時候會擋,但有時候也顧不上。”
“寶二爺常在府裡,今日過來,那些世子公子難得見到寶二爺,便都紛紛敬他,璉二爺也擋不過來。”
尤氏這時嘆道,“老爺也是,寶玉尚且年幼,喝了兩杯也就罷了,若是喝得大醉,老太太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鳳姐想了想,便吩咐旺兒說道,“你再回去,告訴寶玉,待會兒回府,還要去給老太太請安,請他多注意點。”
旺兒領命回去,這時一場戲已快完了,賈瑛此時看得入迷,不禁還多喝了一些,臉上都泛起了些許紅暈。
待戲子們唱完,賈瑛便拍手鼓起掌來,“唱的好,珍大哥,賞些吧。”
賈珍跟著一起在鼓掌,聽到賈瑛的話,便大笑起來,對臺上的戲子們說道,
“都